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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罵的,有哭的,有跪地求的,全都沒人理睬。
這個時期每天的幾個特殊時間段出門,不是本地的光揣著暫住證還不夠,得把身份證也帶上。
陳子輕蹲在角落舔嘴上的香腸油,他瞅著相關部門挨個叫人出去盤問。
落腳的地方是哪裡,原居住地是哪裡,來首城做什麼的,家裡有幾口人,要在首城待多久。
一番問下來就報價,想出去要交300塊。
可以借電話叫家人來保,打個電話收費10塊錢。
陳子輕聽見一個大漢說自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叫他們隨便整。
“沒人保會怎樣啊?”陳子輕小聲問身邊瑟瑟發抖的人。
那人怕死了,鼻涕眼淚一把的說:“要被拉走幹活,修鐵路,砍甘蔗……搞上幾個月再讓回家。”
陳子輕煩上了,他有證,讓梁津川給他把證送過來就行了。
可是梁津川沒手機也沒bb機,聯絡不上。
只能打給梁錚了。
而此時,梁錚在賭桌上,他玩的是“二張牌”,以前沒碰過的玩法,這是他第一次玩。
幾個大老闆把他帶上桌的,他不玩就是不給面子。
不管是為了談生意發財,還是為了長見識接觸到有錢人的世界,梁錚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一桌四人,每人二張牌,一次發完。
玩法很簡單,就是從投骰子投出來的莊家開始跟旁邊人比牌大小,贏得那個就按照順序和下一個比。
也不簡單,比大小期間雙方看不到牌,要會詐對方,比的是心理能力和表演能力。
如果別人的牌不如你,但你被對方的演法給糊弄進去了,不跟了,主動舉白旗,那翻牌的時候,就是你腸子悔青的時候。
但要是別人的牌比你強卻裝出不如你的樣子,你一路跟著下注,最後翻牌發現對方比你大,你□□都要輸掉。
每局玩的時候,在比牌的,等著比牌的都要下注,越下越大,幾倍的翻漲,百元的綠票子一大把一大把的扔在桌上。
錢像是不值錢了,沒有概念了。
梁錚連贏兩個牌好過他的人,他帶著贏來的錢,和最後一個比。
今晚他一直輸,這把感覺能連本帶利全部贏回來。
旁邊看牌的也都在說他贏定了。
梁錚顴骨發紅情緒亢奮,桌底下的腿抖得厲害,到他下注的時候,
() 他鬼迷心竅的準備甩出所有家當。
“叮鈴鈴——”
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根棍子猛敲在梁錚頭上,他一下痛醒,這才發覺自己冷汗涔涔,腿腳發軟。
梁錚拿出手機看一眼,是陌生號碼,他接起來:“喂。”
“是我。”陳子輕在那頭說,“你這會兒l有時間嗎,我被關進收容所了,你能不能去首大一趟,津川在上晚自習,你找他拿我的暫住證……”
梁錚粗魯地抹了把汗如雨下的臉,他對催他快點下注的牌友擺擺手,不跟了。
牌友翻牌。
竟是豹子。
而他只是小對子。
梁錚嗓子發乾,他拿根菸塞嘴裡又吐出來,揉在手上。
給他打電話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年救過他爹媽,如今又救了他,能給他帶來好運,可惜不是他的。
梁錚沒去給他拿暫住證,直接交錢把他保了出來。
陳子輕跟他走出收容所:“不用花的錢非要花。”
“我樂意。”梁錚兩手插兜跳下幾層臺階,搖搖晃晃地走著。
陳子輕聞到他身上的刺鼻菸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