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事:“我好奇你上課是什麼樣子。”
佔堯生鏡片後的眼睛染上點笑意:“那你現在看到了,我上課是什麼樣子。”
“敬業負責的好老師樣子。”陳子輕說。
佔堯生並沒有露出職業生涯得到任何的表情:“我後面沒課了。”
“那我們走走。”陳子輕胡亂指了指,“去湖邊,去後山都行。”
“湖邊吧。”佔堯生做決定。
湖邊沒有什麼風景可看,樹光禿禿的,湖水泛灰色。
陳子輕試探佔堯生,他沒把梁錚透露出來,而是換成了他自己。
改換的原因有幾個,如果引蛇出洞
這個法子能成功的話,比起做生意四處跑動,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痞子梁錚,他這個住在隔壁的陪讀鄉下人更好拿捏。
佔堯生皺眉:“南星,說實話,我從來都不信鬼神。”
陳子輕一副無措樣子:“可可是我真的……”
佔堯生一派的和煦:“我不認為你把看花眼當成事實是愚蠢,沒腦子,迷信。”
陳子輕望著他說:“佔老師,我沒有看花眼。”
佔堯生揉眉心:“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每天要照顧小叔子要出攤賺生活費,你很疲勞。”
陳子輕:“我……”
佔堯生的眼神從俯視的角度落下來:“看花眼不算多大的錯誤,這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糾結於這點,人死如燈滅,不存在鬼魂留在陽間害人一說。”
陳子輕一臉的茫然:“我沒說周彬的鬼魂害我啊。”
佔堯生尷尬地挑挑眉:“抱歉,是我理解錯了。”
陳子輕說:“我就是見他從你的房裡出來,想著他是不是不捨得你。”
佔堯生正色:“這種無稽之談,你不用再重複一遍。”
陳子輕:“……”
他發現了什麼,眼睛睜大幾分:“佔老師,你頭上有個蟲。”
佔堯生要抬手。
“別動,我幫你拍掉。”陳子輕踮腳把手放上去,手中黃符拍在他頭頂,“好了。”
佔堯生捋動被拍扁趴的髮絲。
陳子輕忙說:“不好意思,把你的髮型弄亂了。”
佔堯生擺手:“沒關係。”
聊了會,他們從湖邊上去,陳子輕腳下一滑,上面的佔堯生及時拉住他。
手很冷。
佔堯生確定他站好了就鬆開他:“慢點。”
他們朝著不同的方向走。
陳子輕發現黃符沒有焚燒成黑色的痕跡,他把符塞進袖子裡,穿過小半個校園去公用電話室。
這會兒好多電話機都沒人用,陳子輕去隔間,他在凳子上坐下來,撥打梁錚的號碼。
“我探過津川跟佔堯生,他們都沒見到過周彬的鬼魂。”陳子輕壓低聲音說。
聽筒裡是梁錚焦躁的喘息。
陳子輕的兩條腿踩著凳子底下的橫槓,鞋底來回磨蹭,土灰撲簌簌地掉落:“還剩個蔣橋,我今兒就給探了。”
梁錚痞笑:“你對我這麼上心,拿我當備胎?”
陳子輕沒心思聽他扯皮:“我掛了。”
就在陳子輕要把聽筒放回電話機上的前一刻,倏然想起一個被他遺漏的問題:“梁錚,那晚我們六個人一起吃了晚飯以後,你還有沒有見到周彬?我指的是他死之前。”
梁錚說:“沒有。”
陳子輕不知道蔣橋是什麼系的研究生,他就去學校後門,在明鬥街167號對面蹲守。
梁津川這個時候在教室上課,上午下午都是滿的,陳子輕看天色,他
要在梁津川放學前把事辦完。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