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爾在他前一步說: 路家會找嫂子,最快今晚,最遲明早。“因為當時是嫂子跟他一起進的電梯。”費萊爾說。傅延生把煙摁滅在臺子上面:讓路家去南闡公館要人。既然敢管不住腿跑去偷情,敢給他戴綠帽,敢染指別人的太太……那就都別要臉了。
陳子輕在一陣沉洌的薰香味中醒來,他渾身無力,很虛。
柏總,傅太太醒了。副駕的周秘書看後視鏡。
陳子輕聽到聲音驚了下,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座椅裡,茫然地說: “我怎麼會在這裡?”
周秘書瞥後座閉目養神的老闆,話是對傅太太講的:“我們發現你暈倒在路邊,就把你扶到了車上。&39;2
陳子輕更茫然了,他不是在電梯外面嗎,怎麼會倒在路邊的,這段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夏子附他身走出來的?
真要是這樣,那還多虧了夏子。
不然他就要被蹲守在大樓裡外的富二代們抓住了。對他們來說,死個人能有多大事,即便死的是熟人路克路少,死狀詭異。
事情不癱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都覺得跟自己沒有關係。
陳子輕摘下口罩,雙手捂住臉,鼻子嗅到了一絲腥氣,他把手放下來,瞪著手指縫裡的一條血跡。
這是路克的血,濺上來的
。他的禮服上也有,被白金的顏色襯得十分醒目,但車上的人似乎並不在意。
捎他一程可以,卻不查探與自己無關的事。
挺符合柏為鶴給人的感覺,不冷血不殘忍,也不熱情不親切。只有平淡。
神經都倦懶發沉,浮不起來。
陳子輕停下對柏為鶴的片面分析,他把口罩戴回去,試圖無視身上的血汙,感激地說: “謝謝啊。
舉手之勞。周秘書挺會給自己找放鬆神經的方式,他這時就把老闆那尊大佛搬進世俗裡,你非要謝,那就謝柏總,我跟老嶽是下屬,聽差遣的。
老嶽就是開車的司機,他友善地朝銀髮金眼的先生笑一下, 傅太太好。
“你好。”陳子輕禮貌地回了一句,他轉頭去看旁邊的柏為鶴,這一看才遲鈍地發現後排是兩個獨立座椅,他們各坐了一張,中間隔著扶手。
車內的景象也被陳子輕收進眼底,他人都傻了。
在他的印象裡,坐在後排伸個腳就能抵到前排的座椅,但他現在坐的這輛,他把腿伸直了也碰不到前排。
後排跟前排離得很遠,車裡寬敞到讓他忍不住發出驚歎的呢喃: 空間好大啊。
這能站起來拍球了吧。打一架,躺地上滾幾圈也沒問題。
能在車裡做很多事的樣子。
傅太太的座位靠著右邊車門,他像好奇寶寶,白靴子蹭蹭深灰色的地毯,很乾淨也很柔軟,一定經常清潔。
他把手在禮服上擦擦,小心翼翼抵開啟扶手蓋子,掰出裡面的摺疊小桌,這能放筆記本,也能吃東西。
有點吵。
雖然無傷大雅,卻也是真的不安靜。
不像是傅家的主母,像是坐上南瓜馬車的灰姑娘。又跟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不一樣,他不惦記晚會,不惦記王子,只惦記馬車裡的稀奇景象。
陳子輕哪坐過這種車啊,高鐵商務座就是這樣的吧,奢侈又高檔。他摸索著找到座椅外側的一個白色按鍵,指腹按上去。
椅子突然震了一下,往後放倒。
陳子輕直接就從坐著變成躺著,前面還“欻”地升起一塊,他的腿腳也跟著抬了起
來。
沒這麼在車裡睡過,很沒有安全感,也不得勁,難受,陳子輕坐起來琢磨按鍵,沒琢磨明白,也不敢搞出大點的動靜,怕打擾到身邊的柏為鶴,他在車停下來時快速走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