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上,踩著地走,你那叫背?”
陳子輕無力反駁,遲簾坐著跟他差不多高,站起來才顯身高差距,遲簾上半身比他短,腿很長。
耷拉在他身前的兩條手臂收回去,趴在他身上的人走到前面,屈膝塌下腰背,雙手扣住他的腿,將他往背上一撈。
他聽遲簾說:“這才叫背。”
十一點多,“雲祥”飯店大堂進來五個少年。
一眼看去,有個格格不入。
四個熠熠生輝的藏品裡混進來一顆沙礫,視線走到他那好像都暗淡廉價了下去。
而且他旁邊的少年還是五人裡最白的,發光的那種白,襯得他更加灰黑。
快穿過大堂的時候,他一隻板鞋的鞋帶散了,提提有點長的褲子蹲下來系,旁邊的少年停下來等他。
後面三個少年也停了下來,沒越過去。
直到他繫好鞋帶,他們才繼續走。
幾個前臺目送少年們進了電梯,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她們閒暇之餘聊八卦。
“老闆的侄子很少來這邊吃飯。”
“哪個是老闆的侄子?”
“手上戴護腕的那個。”
“體育生啊。”
“好像不是體育生,只是喜歡打籃球,文化課成績非常好,能保送京大,不過那種家世基本都是出國的路子。他不知道怎麼今天會過來,還帶了圈子裡的人。”
“那個土裡土氣的小孩也是一個圈子裡的?”
“肯定啊,不然怎麼會跟他一起,之前沒見過,新面孔。”
“誒,你怎麼拍影片了,刪了吧,別髮網上。”
“我還想靠這個賺一波流量呢,一個個都跟影視公司簽約藝人一樣,我發了,絕對能火。”
“勸你別發,上個這麼做的,回老家嫁人種地去了。”
……
電梯上行,陳子輕跟遲簾離電梯門最近,謝浮季易燃孟一堃三人在他們後面。
孟一堃對著鏡子整理他那一頭毛,捏幾根往上拎拎。
遲簾罵了聲:“操,電梯要超重了。”
陳子輕不解:“就我們幾個人,不會吧。”
後面響起孟一堃的聲音:“是我的偶像包袱太重。”
陳子輕嘴一抽,他惆悵地嘆了口氣:“哥哥,你們發小之間有你們才能懂的東西,我像個外人,融不進來。”
遲簾回頭瞪孟一堃,就你他媽逼逼,會不會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孟一堃冤枉,不是你先逼逼的嗎?
他找同排的另外兩個發小站隊,低聲說:“老謝,老季,你們給我評評理。”
謝浮在處理學生會的事情:“小情侶說話你插什麼嘴。”
孟一堃聽著,感覺自己罪更大了。他把最後的希望壓在季易燃身上。
季易燃長了張剛正不阿油鹽不進的臉,一定能為他主持公道。
然而他等到電梯門開了,季易燃都沒出個聲。
孟一堃拉住季易燃走在最後:“老季,你說這個事我有錯嗎?”
季易燃道:“什麼事?”
孟一堃:“……”
“你不對勁。”他搓下巴,“老季,你不對勁。”
季易燃沒表情地邁開腳步。
孟一堃自顧自地揣測:“你爸訓你了,不准你打冬季籃球賽?你成績下滑了?隊裡又有人遇到髒東西?老季,你就說我猜沒猜中一個?”
“聒噪。”季易燃回了兩字。
孟一堃臉黑成鍋底:“我看是你太悶,這年頭沒哪個妹妹喜歡悶葫蘆,我勸你儘早改。”
季易燃的身形幾不可查地滯了一秒,悶嗎?
在包間落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