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善解人意地說:“我沒關係的,哥哥不用在意我。”
遲簾真就當他不存在了。
陽臺很靜,靜出了小朋友突然變乖一定是在作妖的感覺。
遲簾告訴自己不要管,不要回頭。
過了會,遲簾打完看資料的時候聽到了音效,循聲發現角落裡有一團黑影,他一擰眉鋒:“你在那幹什麼?”
陳子輕轉過手機:“打遊戲啊。”
遲簾管不住腳地過去,只看了不到十秒就逼逼:“你認識那個人嗎,你就騎他脖子上。”
陳子輕緊張地點技能,哪個亮了點哪個:“他讓我騎的。”
“他讓你騎你就騎?正經人誰會在遊戲裡亂騎人脖子。”
“顧知之,你被打下來有一會了,你蹲在草叢裡做什麼,拉屎嗎?”
“……”
“我操,我要是對面都要笑死了,你是來接應他們的吧,要不是你那一下把小短腿推開,你這邊就能帶兵破兩層了,全隊在罵你是你的造化。”
遲簾親眼目睹顧知之還剩大半管血的情況下,把一個血包吃了,當著掛了條血絲的脆皮的面。
“噗嗤”他笑出聲。
陳子輕很內疚地給那個玩家道歉,他忍不住小聲吐槽:“遲簾你別笑了,要不是你,我會吃那個血包嗎?”
遲簾瞪眼:“這他媽能怪我?”
陳子輕玩個遊戲玩出了汗,他把潮熱的手在褲子上擦擦:“不就是你在我耳邊呱呱呱,呱得我頭暈,一不留神碰到了血包。”
遲簾:“……”
他拉著臉就要走人,耳邊冒出了很輕的聲音。
“我上一把上上把上上上把都輸了,一直跪著起不來,我都看遊戲主播教學了,好難啊,我想把號練起來只做你的奶媽,夢裡都在求隊友讓我吃兩個小兵。”
遲簾嫌棄地上人那副衰樣:“少自作多情給自己加戲,我有固定的奶媽隊友,你差遠了。”
陳子輕拿著手機放在腿上,腦袋深深地垂了下去。
更衰了。
遲簾不上當不心軟,他哧笑:“我在姑姑家帶你那次就說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下次,就算我的固定奶媽哪天不打了,也輪不到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陳子輕自言自語:“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的,我總要抱有期待,萬一你哪天缺個坑位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很好的跟上你,和你並肩作戰……”
這番話,每個字,每一筆都赤誠滾燙,彷彿是婚禮上的誓言。
遲簾慢慢抿起了唇。
陳子輕又死了,他哭喪著臉:“完了,我又要被舉報了。”
一直掉星,馬上就不能跟遲簾一起打了。
陳子輕悽慘地抬臉:“你有小號的吧?”
遲簾不開口。
陳子輕失落地垂頭,他繼續打遊戲,可憐兮兮地說:“他們都罵我。”
遲簾終於受不了:“別人罵你你不知道還嘴?”
陳子輕底氣不足:“我哪裡好意思還嘴,我確實菜啊。”
“在我面前沒有自知之明,到了別人面前就有了?”遲簾脾氣惡劣地蹲下來,“手機給我!”
陳子輕趕緊遞給他:“機殼有點燙。”
遲簾把發燙的手機放在牆壁上降降溫:“你個菜逼,我真要被你蠢死。”
陳子輕安靜如雞,他看遲簾點開裝備欄,把他的裝備賣的賣換的換,預購了這個那個,一連串的操作讓他眼花繚亂。
打崩了的隊裡還在罵他,現在就是拿他頂大鍋,什麼都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陳子輕默默地望著遲簾玩,不懂他怎麼打出那麼高的傷害。
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