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怎麼辦,我手腳都被綁著,大冬天的衣服溼透了,用不了多久,”陳子輕打了個噴嚏,他瑟瑟發著抖,可憐兮兮地說,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發燒生病,我會很難受的,可能還會死,我不想死,我想討好你們,讓你們給我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別的我都不問,我不打聽是誰指使的,我全都配合。
有一小縷髮絲進到嘴裡,他用舌頭掠著推出去:“真的,我一定配合你們拿到僱主的錢。”麻子吸氣,這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搞誘惑人的小動作。大概是職業習慣吧。
他抹把臉,喊道:“二全,你去跟老大說。”
二全盯著蜷在他腳邊的人,猥瑣的視線在他的腰臀部位流連:“說什麼?”麻子說:“人衣服溼成這樣了,會凍死的,我們只謀財不害命。”
“我潑他的時候你不但沒意見,還叫我多打一桶水。”二全長了張標準的壞人臉,唾棄又譏諷地大吼,現在什麼情況,他說個話就把你魂勾走了是吧?
麻子的臉青紅交加。
兩人要幹起來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串腳步聲,廟裡的膠著氛圍瞬間就散了。麻子先恢復如常:“老大。”
二全也叫了聲,他朝髒溼的地上吐口水,腳一踩就去外頭抽菸,想想又來氣,惡聲惡氣地大罵了
一聲:“操你媽!”
“你操|誰媽?”麻子衝了出去。
陳子輕注意到四周很靜,那個老大沒出去,腳步聲沒有過來,他豎著耳朵聽。
叮
是打火機。
陳子輕聞到了煙味,那人在抽菸,老大就是不一樣,沉得住氣,揣摩不出是個什麼心思。
“阿嚏——阿嚏——”陳子輕接連打噴嚏,全身上下都溼噠噠的,原主穿的不是羽絨服跟加厚褲子。
如果陳子輕沒感覺錯的話,他身上是綢子的長袍,八成是在床上被綁走的。
這個天氣,就算不被潑兩桶水也冷啊。
陳子輕凍得臉跟嘴唇烏青,牙齒打著顫,他的半邊臉貼地,鼻翼顫動著發出虛弱的呼吸。
“有本事,這麼快就能讓我兩個兄弟為你大打出手。”
左邊突然傳來聲音,聽著年紀不大的樣子。
陳子輕綁在一起的腳動了動,兩條腿掙扎著想往相反的方向挪,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可他還沒挪多遠,平穩有力的腳步聲就已經停在了他面前。
來人身上的血腥氣很重。
陳子輕嚥了一口唾沫,不出聲,一團煙噴在他臉上,好似是在打量豬肉的眼神,從下到上,一寸寸地打量。
“傳聞微家大少爺常年重視護膚,養得一身羊脂玉似的白肉,這個年紀也不比小年輕差。”分明是輕佻的話語,卻因為清冷的聲線沒構成庸俗暖昧的意味,敘事一般。又是個練瑜伽的,腰很軟,腿上柔韌性好。
陳子輕作為同性戀,聽不了這種話,他的耳朵紅了起來。這抹紅被他的膚色跟髮絲襯得尤為明顯,看著可口又幹淨,能夠輕易引人品嚐。
得意上了?想顯擺顯擺?面前的人說:“我把我的兄弟叫進來?”
不要不要!”陳子輕急忙顫聲說話,他的齒間咯吱咯吱響,下巴都在抖,真的要冷死了,“你
誤會我了,我現在這副樣子,這種處境,哪裡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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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陳子輕墜入黑暗的意識被顛了起來,他還是穿著那件袍子,手腳都失去知覺了。還沒等陳子輕強行打精神,他就被扔進了一輛車裡。
不是後備箱,是後座,他躺在座椅前的地上,就是放腳的地方,車裡開著空調,很暖和。有人坐了進來,把他往前面座椅那裡踢了踢,見沒辦法把他踢開,索性踩著他的身子。眼睛上的布條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