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陳子輕看水漂看傻了,宗懷棠竟然還有他他怎麼都學不會的技能,要不是嘴裡總放箭,那真的完全符合他的……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我就不揣測了。
陳子輕正色: 反正如果是我,我不會那麼做,愛一個人,是希望他過得好,即便陰陽相隔永不再見。
宗懷棠拍掉手上的灰,修長的指骨在晨光下好似玉石: “向師傅覺悟這麼崇高,吃過幾個物件啊,沒有八個,也有五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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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陳子輕踩著鵝卵石朝岸上走,鍾明跟他擦肩而過,腳步凌亂呼吸粗重,隨時都要哽出聲來的樣子。
師傅還在醫院躺著,二師弟又沒了,不好過。
鍾明處理好事情就去醫院找主心骨,他頹廢地挎著肩膀: 師傅,孫二……
劉主任的臉上帶著氧氣罩,裡面一圈圈的霧氣。
鍾明狠狠嚥下後面的話,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病房。
劉主任渾濁的雙眼盡力追著大徒弟的背影,他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是不是二徒弟出事了沒過多久,白榮走了進來,他在離病床不遠處說: 師傅,二師兄騎車掉進運河,淹死了。劉主任不知道想到什麼,他急促喘息,兩眼瞪直,驚恐滲滿了整張老臉。
師傅?師傅?”白榮掉頭就去病房外面,向一個護士說, “同志,快進來看看我師傅。
鍾明人都沒到生產區就又被緊急叫回了醫院,這次醫生對他搖了搖頭,他的腳上像灌了鉛,抬起來吃力,放下去一樣吃力。
“進去跟你師傅說幾句話吧。”醫生拍了拍他發顫的肩膀。
鍾明在走廊捂住臉哽咽,他知道師傅的時間不多了,不敢耽誤,努力平息得差不多了才進去。劉主任躺在床上,眼睛望著牆邊懸掛的電線,乾枯的聲音像從遙遠的地方飄來的。
小鐘,師傅有個秘密,師傅跟你說啊,二十多年前的一場大火死過很多人,慘劇絕對不能重演。
鍾明震驚到忘了悲傷。
守這個秘密守得苦啊,真的太苦了,每次看到牆上的電線都心驚肉跳。
劉主任交代臨終遺言,說得很流暢,明顯早已準備多時,說不定在心裡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很多遍,他把大徒弟叫到身邊。
師傅的位置交給你了,以後你就是車間主任,你要把車間帶好,遇事多跟孫,跟白三,跟小向商量,廠的電路你一定要重視。
鍾明跪在床前,雙手握住師傅的手: “好。”
哪知劉主任不滿意: “你發誓。”
鍾明流下眼汩: “我發誓。”
“你要是敢懈怠大意,師傅
到了地下也會爬上來教育你,掌竹條抽得你哇哇叫。”劉主任的眼皮漸漸合了起來,虛弱地說著,不知陷入了人生的哪段回憶中,身子開始抽搐, 這個廠建得比較早,原先是化工廠,太久了……電路沒有一個好的規劃,改不了了,有時候會出一點小問題,你要小
鍾明: 為什麼我從來沒在廠裡聽誰說過這起事故?劉主任喃喃: 沒人敢說………沒人敢說啊……鍾明不追問了。幾秒後,他突然想到什麼: “師傅,當年有哪些人死在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