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輕送走那新魂就讓陸與庭把車窗關上,他轉動脖子的時候發現過道那邊是兩個男人。
以陳子輕的眼力,一眼掃過去就知道他們是一對兒。
還是老夫老妻。
陳子輕不好一直看,也不好多看,怕引起別人反感,他就悄悄地看了兩眼。
坐在靠近過道位置的男人身材魁梧彪悍陽剛之氣兇猛澎湃,靠窗位置的男人穿白襯衫黑西褲,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氣質內斂沉靜,像大學老師,教數學的。
那戴眼鏡的男人要喝水,壯漢就擰開礦泉水給他,等他不喝了便喝他喝剩下的。
粗大的喉結不停滾動,猶如一頭野牛。
陳子輕收回視線,蹭蹭陸與庭靠過來的腦袋,望向車窗外。
耳邊忽然有聲音響起:“不看了?”
陳子輕驚訝地去看陸與庭,拍拍他的臉,捏捏他挺俊的鼻子:“你沒睡啊?”
陸與庭好笑道:“你眼睛在外亂飄,我心多大,我睡得著。”
陳子輕反駁:“哪有亂飄,我就看看隔壁。”
“有什麼好看的。”陸與庭聲音幽幽地開口,“別人有的,你也有,別人沒有的,你還有。”
陳子輕跟不上他的思路,一時沒明白:“你怎麼知道我還有的,別人沒有?”
陸與庭把手伸到他t恤裡,順著他腰線|摸|動:“你有個雙腿殘缺的男朋友,別人有?”
陳子輕:“……”
車子將事故地甩得看不見,車裡依舊有同情唏噓的雜音。
陳子輕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撥開糖紙把糖果遞給陸與庭:“草莓味的,吃吧。”
陸與庭抿著唇:“你餵我。”
陳子輕說:“不是喂到你嘴邊了嗎。”
陸與庭坐起身看他,得寸進尺道:“你餵我嘴裡。”
陳子輕跟他大眼看小眼,很快就不自覺地沉溺在他給自己的那片天空裡,渾身都酥麻了。
陸與庭的眼睛生得太好了。他哪裡生得不好呢,哪都好。
陳子輕把糖果抵著他嘴唇,給他喂進去。
陸與庭吃著糖靠回他身上,唇舌被甜味包裹,話語都拉著絲:“老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黏膩。”
陳子輕嘀咕:“黏膩倒不至於,就是黏牙。”
“那要我改嗎?”
說的就跟你能改一樣。陳子輕沒吐槽,而是認真道:“不要,你保持原樣就好。”
“嗯,我聽你的。”
陸與庭靠在他頸窩吃糖,片刻後,冷不防地問:“你怎麼不摟著我?”
“也是,情愛本身是美好的東西,但必須要分場合,我們出門在外要注意,不能不顧路人的眼睛,不過我覺得你摟著我,不算是不雅的行為,當然,你……”
陳子輕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越過他肩背,把他摟住。
陸與庭滿意地闔起眼簾。
過了會,陳子輕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垂頭看去,陸與庭在沉睡,不知道糖吃沒吃完,要是沒吃完,車一個顛簸噎著了怎麼辦。
陳子輕操心死了。
原本沉睡的人突然開口:“吃完了。”
陳子輕嚇一跳:“你還沒睡啊?”
“睡了。”陸與庭低笑,“感應到你的擔心才醒的,我接著睡了哦,老婆。”
陳子輕唉聲嘆氣:“睡吧睡吧。”
倏地察覺到一道視線,陳子輕扭頭迎上去,他就這麼和隔壁靠窗的白襯衫男人眼神交匯。
陳子輕禮貌地點點頭打個招呼。
對方淡淡頷首。
那白襯衫男人的同伴發現這一幕,頓時兇狠無比地衝著陳子輕瞪過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