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著他這個嫂子,沒有一絲尊重顧忌迴避可言。
都敢衝他吐水。
陳子輕眼看自己又要生出空蕩的癢意,他經驗豐富地一把掀開被子,很快就被凍得什麼都僵了。
“我讓你不老實,我讓你發騷,凍死你。”
陳子輕嘀嘀咕咕,他硬著頭皮爬出被窩,飛快地穿上棉褲下床,呼吸紊亂地發誓:“年前都不做了,絕對不做了,氣溫不回暖就不做。”
“誰再讓我想做,誰就是我的仇人。”
陳子輕一邊吐槽,一邊去桌前,桌上有個被他拿來當筆筒的鹽水瓶。他倒出鹽水瓶裡的半根鉛筆和一支圓珠筆芯,拎起水瓶對著瓶口倒開水。
眼看水位漸漸上升,他心下嘀咕,不會爆炸吧?
【你每年冬天都會這樣捂腳】
陳子輕鬆口氣,妥了。他給鹽水瓶倒滿水,在抽屜找到隨便丟進去沒有扔的瓶塞,掰著塞子邊沿裹住熱氣騰騰的瓶口,摁緊。
鹽水瓶裡的燙熱鑽進他手心,一兩秒間就能在他四肢百骸流竄,他渾身皮肉毛孔全部放鬆地張開。
整個人不縮著了。
陳子輕感覺自己的身高都長了至少兩厘米。他把鹽水瓶放進毛衣裡面,再將毛衣下襬扎進褲腰,以防瓶子掉出來。
家裡好像不止一個鹽水瓶,還有剩的,陳子輕去雜物間找出來個髒的,洗乾淨,裝了開水送去小屋。
這次他肯定會敲門。
不敢直接進去了,青春期體力充沛躁動旺盛,偶爾衝個浪很正常,沒什麼的。
如果不是他撞見直播現場的話。
“津川,我進來了啊。”陳子輕提醒地喊了一聲,等了會才推門進去。
屋裡空氣渾濁腥中泛苦,地上這一團那一團的草紙,陳子輕乍一看有十幾個糰子。
這不像是一次清理的量。
陳子輕沒有多打量,他走到床邊,臂彎一鬆,被他夾著的鹽水瓶掉在了棉被上面。
“鹽水瓶可暖和了,我放了個在懷裡一下就不冷了,這個是給你捂腳的。”陳子輕眼下垂,不太想看男孩是什麼坐姿,褂子褲子髒不髒,“你快睡吧,明早要去集市呢。”
梁津川盯著他隆起的肚子,冷淡的唇開啟,無聲也無息地吐出三個字:“小媽媽。”
陳子輕感應到梁津川說了什麼,他迷
() 茫地抬頭:“你說什麼?”
梁津川猝然剝掉魔障狀態,他剝得快又狠,周身血淋淋地冒著腥熱的氣息:“麻煩嫂子把地上的草紙掃一下,還有你弄掉的柿子。”
陳子輕“啊”了聲:“現在嗎?”
他好不容易擺脫身體上的困擾,這會掃髒兮兮的紙團子,對他可不是好事。
所以陳子輕試圖拒絕:“明天可不可以啊,我都困了。”
梁津川沒說可不可以,他什麼都沒說,他只是用雙臂撐著身子朝床邊挪動,緩慢吃力十分艱難的模樣,令人動容不忍。
陳子輕:“……”
“你坐著別下來,我現在就掃!”陳子輕翻了個白眼,他去屋簷下拿了笤把進來,利落地打掃。
陳子輕做出彎腰掃地的動作時,肚子隆起的弧度下墜。
梁津川冷漠地想,這人要是個女的,他哥會s大他的肚子,讓他懷上吧。
那他現在的肚子會是多大?
他們一月初結婚,他哥是四月13號死的。假設這個人三四月懷上,現在肚子會大成球,差不多快生了。
生下來了,叫他叔叔。
男的生不了孩子,他哥沒有後代,他不會是叔叔,在他眼前隆著肚子掃地的人,不會哺育。
梁津川某根隱晦的神經末梢倏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