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賬,一地稀巴爛。
有腳步聲往這邊來,孟一堃抹把臉,他撿起地上的西裝,沉聲對遲簾說:“這裡不是教室,我們不是學生,我不在這陪你丟人現眼,要打就去休息室。”
“打個屁。”遲簾率先進了一件休息室。
孟一堃隨後進去,聽他說:
“顧知之不舒服,可能是從季易燃口中知道了鄭姨的死。”
孟一堃的面色凝了凝,他老子發資訊跟他說了,謝浮的母親死在一處半山腰的房產裡面,身上插著一把刀,被發現的人已經沒氣了。
“不會吧,”孟一堃有幾分質疑,“老季不至於連這個事都第一時間告訴他。”
遲簾站在窗邊俯瞰燈火闌珊,玻璃上是他年輕俊美的面孔:“怎麼不至於,季易燃吸取我跟謝浮的經驗,結合我們的優點,踩在我們打的地基上面拿到顧知之的婚姻,他走的是以妻子為天的忠誠好丈夫路線。”
孟一堃找不到反駁點,老季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那你說殺害鄭姨的兇手,”孟一堃的腦中一閃而過嫌疑人,他沒深入研究,“是誰?”
遲簾雙手抄進西褲口袋:“誰知道。”
“不清楚是離了沒對外公開,還是沒離。”孟一堃拍拍西裝穿回去。
遲簾拿出手機看是母親的電話,他心裡煩躁,沒有接這通電話,只回了個資訊:我在會場,有事明天再說。
把手機一收,遲簾眼前全是顧知之被季易燃抱在懷裡,垂晃在半空中看起來虛弱無力的手。
季易燃是個死的,不知道把他的手握住。
那手晃的讓遲簾礙眼,心裡頭發慌氣息不順,他鬆了鬆領帶,轉身往外走。
孟一堃喝道:“還去啊?”
“去什麼,他男人在,輪不到我獻殷勤。”遲簾說,“我到外面找個地方抽菸。”
孟一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勸阻,尼古丁跟菸酒都是成年人承載負面情緒的東西。
從前怎麼都寫不會抽菸的人,如今的煙癮大到讓他驚駭。
孟一堃給
() 他老子打電話詢問謝浮母親的後續,謝浮人在療養院,什麼情況他不清楚,因為到目前為止,他一次都沒能進去探望過。
鄭姨死於非命,唯一的兒子能不能回來參加葬禮都是個未知數。
真夠讓人唏噓的。
另一邊,陳子輕一進休息室就讓季易燃放他下來,他踉蹌著跑去裡面的洗手間,對著馬桶嘔吐。
季易燃眉頭緊鎖,一下一下撫拍他起伏紊亂的後背。
陳子輕把吐出來的酒水沖掉,他腳步虛浮地走到水池前漱口。
季易燃立在他身後,透過鏡子看他潮紅顫動的眼尾,臉上滾落的像眼淚的水珠,遞過去一塊疊成方形的帕子:“回家吧。”
陳子輕接過帕子擦擦臉跟手:“現在就走可以嗎,你是今晚的主要嘉賓,於情於理都應該……”
“沒有什麼應不應該,”季易燃說,“你最重要。”
陳子輕坦然地抬起頭,和鏡子裡的季易燃四目相視:“我沒事,我就是早上衣服穿少了,涼了肚子。”
季易燃低下眼眸,我才接到謝浮母親的死訊,你就吐出她的全名,是她的鬼魂以只露名字的形式找上你了,她要你幫的忙讓你有壓力,是嗎。
陳子輕面向季易燃,抓住他扣起來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我躺一會就好了。”
季易燃抱他去外面的休息室,讓他躺在沙發上面,關門守在他身邊。
“你坐這兒。”陳子輕拍了拍腦袋這邊的空位。
季易燃坐過去。
陳子輕枕著季易燃結實的腿,臉抵著他腹部的襯衫布料,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