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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上半身光皮很快就被曬紅了,他撐著地爬起來,搓著皺巴巴泛著青白的手指肚,從下到上地打量自己。
赤腳,腳趾甲上刷了層亮色,腳踝圈著一個紅繩,屎黃色的短褲,前面拖下來兩根帶子,往上是平坦瘦扁的肚子和胸。
兩小豆圓溜溜讓他有點羞恥,他下意識舉起雙手交叉著遮起來。
【宿主11135,您的目前財產是:蒼蠅櫃1,臨時技能卡1,《逼王集中營》感情線儲存包1,積分649】
【您的監護系統正在進入介面】
“哥,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陳子輕兩眼無神地看著亮晶晶的腳趾甲,他隱約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腳丫子,模糊不清地罵什麼“死娘炮”,趕緊收回視線找鞋。
然後就在不遠處找到了一雙……洞洞鞋。
陳子輕默默過去把洞洞鞋後面的拉環撥上去,當拖鞋踩上,他又返回去撿髒了的溼t恤抱在懷裡,沒人上前和他說話,都在瞅他。
該溺死了的人沒死,這麼快就恢復了,確實不太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陳子輕走了幾步,重重摔趴在地。
吸氣聲此起彼伏,他吐掉嘴裡的土爬起來,嘴上掛著血,若無其事地繼續走,沒事沒事,他們不認識我,我也還不認識我,不丟人,別尷尬。
有個阿姨好心地遞給他一包紙巾,他張口道謝,噴人一臉血點。
“…………”
“烏——烏——”
120來了,陳子輕說自己不用去醫院真的不用去,還是被拉走了,他兜裡沒手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一臉傻逼地被一臉懵逼的醫護人員接送。
三點出頭,陳子輕坐在一個門臉前的陰涼地,t恤早就幹了被他穿回去,上面沾到的土渣也掉沒了,他在這等這副身體的家人來找。
在這之前他儘量減少體能消耗,因為他又熱又渴,嗓子要乾死了。
陳子輕坐到傍晚,連個原主家人的毛影子都沒見到,他頭重腳輕地走在不曬了的鎮上,看有沒有誰認識自己。
沒有,一個都沒有。
原主十有八|九不是本地人,初來乍到。
任務就在這個鎮子裡進行嗎,要是這樣,那原主一個外來的,沒人認識他,沒人瞭解他的性格,陳子輕就不用擔心馬甲的事了。
陳子輕路過一家服裝店,走進去找到鏡子照自己,他看鏡子裡的人,鏡子裡的人也在看他。
鼻子眼睛眉毛嘴巴都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
黑皮,學生頭,汗溼的髮絲一綹一綹地貼著頭皮,臉圓肉多顯幼態,有股子隨時都要嘟嘴比剪刀手的感覺。
然而嘴角跟眼角都向下走,齊集苦相和哭相這兩種味道,
——又青春又老氣。
陳子輕撥了撥眉毛位置的齊劉海就走出服裝店,踩著餘暉走,不知不覺走到了登入的那條河溝附近,他在草坡上俯視一個方位,那裡有一片房屋,原主有沒有可能就住在……
背後有人!
陳子輕憑著直覺刷地回頭。
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站在草叢裡,他斜挎了個黑包,雙手插在藍條運動褲口袋裡,蓄著黑色碎髮,膚白,長了張校草臉。
風吹他劉海,細碎髮絲帶出的陰影掃過他眉眼,能讓人心裡的小鹿橫衝直撞到猝死。
陳子輕向少年所站的位置走近一點,試探道:“請問……你認識我嗎?”
“顧知之,你又玩什麼把戲?” 少年一張口,校草成了校霸,惡狠狠的,毫無善意。
這名字附帶的相關記憶,一股腦地跑進了陳子輕的腦中。
原主顧知之,桐市人,在那出生在那長大,今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