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對他怎樣。
魏之恕心裡有數: “我不能去問一下?”
“過會兒吧。”管瓊道, 你把繩子收好,和我一道去豬棚清理糞便。
不多時,院子裡只有風吹白幡聲,成片的白幡同時隨風搖擺,顯得陰森疹人,那樣的氛圍被屋門阻擋在外,屋內的師徒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他們好似在群山之巔,一個看風景,一個看著看風景的人,明明靠得那麼近,卻像是不在一個時空。
邢剪沒從小徒弟嘴裡得到答案,他偏大顯得飽滿的喉結滑動著發出吞嚥聲,再問: “你說說,你把我當什麼?
陳子輕下意識想溜出去,他剛有這念頭就被邢剪兇
戾地瞪了一眼,嚇得不敢再有動作。
邢剪周身縈繞著無處可洩的怒氣,他在小徒弟面前來回走動,鞋底重而急地摩擦地面,聽得人心亂如麻。
你沒看出師傅整日處在水深火熱中?邢剪的憤然中含有巨大的求生渴望,他被困在絕境中,等著一場驚世駭俗的救援。
這天底下能救他的,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是他給的資格,他親手交出的鑰匙。但少年一直裝聾作啞,裝作視而不見,其實什麼都清楚,什麼都看在眼裡。邢剪停在小徒弟面前,呼哧粗喘著氣,半蹲著看他。
那目光太過直白,也太過燙人,直接就刺了過來,陳子輕嚥了口唾沫,後心漸漸泛潮,他舉起雙臂,手肘撐著桌面,雙手捂住臉遮掩掉嘆氣聲。
“昭兒,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救師傅於水火。”
邢剪拉下小徒弟的一隻手放在自己滾熱的面龐上面,他紅著耳根,粗糙的舌面掃過小徒弟軟嫩的指尖。
你救救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