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半晌,做出一副體貼的丈夫姿態:“那我就不去了,我在酒店等你。”
然後在妻子抬頭看過來時,給自己這副姿態加固:“我不想害你做個不講信用的人,你去吧,別為了我耽誤要緊事,我沒關係,我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在陌生的城市,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打110,別給我打,我裝假肢還要時間,跑又跑不快,拖你後腿。”
陳子輕鼻子一酸:“你說的我都有點想哭了。”
陸與庭抿唇:“我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丟掉毛巾爬上床,一個展臂把他摟住。
夫妻倆四肢交||纏地緊緊相依了片刻,陳子輕說:“我感覺我倆病病的。”
陸與庭面色沉下去:“你沒病,只有你老公有病。”
陳子輕唰一下就從他懷裡仰起臉:“那我還不能被你傳染啊?!”
完了又窩回他懷裡,期期艾艾道:“也好,我病了,就能和你一個角度看世界了。”
陸與庭愣了許久,問出一個似乎很重要的問題,特別的神經吧:“老婆,你病了,還會不會扇我?”
陳子輕在他懷裡咕蛹咕蛹:“會的,放心吧。”
陸與庭吐口氣,踏實了。
雨一直在下,沈而銨那邊沒打電話過來詢問,即便他不清楚陸與庭雙腿殘缺,也該知道他們不想在雨天出行。
陳子輕跟陸與庭在床上膩||歪了一陣,相擁而眠。他們被手機鈴聲吵醒,來電不是沈而銨,而是推銷電話。
關於利尿保健品的。
陳子輕驚疑不定地瞪著陸與
庭,他們這次來南城,陸與庭身上沒帶手機,就他帶了個,兩人共用的。
“你是不是用我手機查什麼東西了?”
陸與庭心下煩躁,這文明處在十八線的星球竟然也已經進入大資料時代,他不過是翻了個網頁,就被抓取到相關資訊。
媽的。
“沒有。”陸與庭偏頭。
陳子輕眼神犀利:“你別看旁邊,你看著我說!”
陸與庭委屈道:“怎麼這麼兇。”
陳子輕站起來,床被他踩得震動,他居高臨下:“我哪兇了,我不就是說話聲音大了點。”
陸與庭坐起身,握住他腳踝:“嗓子疼不疼?”
“有點。”陳子輕嚥了嚥唾沫,“你不要轉移話題。”
陸與庭掃了眼窗外:“雨小了,我腿也不怎麼難受了,我們去見那沈什麼。”
陳子輕隨口說:“沈而銨。”
陸與庭的面容瞬間就佈滿寒霜,他紅著眼,冷冷笑道:“你這麼強調別的男人的全名,是不是不想我活了?”
陳子輕:“……”
陸與庭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上,他一動不動,跟具屍體似的躺在被子裡面。
房裡好靜,窗外稀稀拉拉的雨點聲變得清晰,有點吵。
陳子輕蹲下來戳戳陸與庭後背,戳戳他肩頭:“你躲被窩裡哭,只會把枕頭淹掉,我是看不到的,但你出來哭,我能看得到,那我就會心疼,會哄你,對你親親抱抱。”
陸與庭把被子一掀,他轉過身側躺,將一張被眼淚濡溼的臉暴露在陳子輕眼前。
“老婆,我想吃藥。”陸與庭懨懨地流淚。
陳子輕給他擦淚的動作停了停,錯愕地看他:“藥?你找醫生開藥了嗎,是精神方面……”
話聲一頓,陳子輕換了句:“這件事我怎麼都不知道?我不是怪你,藥在哪,我給你拿去。”
“被我衝進馬桶了。”
陳子輕默了默,把陸與庭臉上的眼淚擦掉,親他安靜落淚的眼睛,輕聲和他認錯,說自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