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原主師父讓他入世的真正目的,是讓他經歷長期誘惑他去經歷的
一切,最終歷經千帆回頭是岸。
原主師父還對他抱有期待。
陳子輕才回去就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他把手機放一邊,脫下衣服給自己擦跌打酒:“是哪位啊?”
電話那頭傳來吃驚的聲音:“小師叔,你沒存我的號???”
陳子輕遲疑:“長明?”
“師叔,是我,我是長明,救命,你快來救我跟與燈。”兩大護法之一很窩囊地求助。
陳子輕一聽他和另一個護法在警局,腦闊就疼。
真服了。
護送的任務結束了就回寺裡不好嗎,非要在城裡轉悠,這不,轉出事了。
陳子輕沒火急火燎地趕去警局,他把身上的淤青都擦了藥酒,穿回上衣,戴上棒球帽,裹著一身藥酒味去找殭屍。
不在沙發上,不在次臥,而是在窗簾後面。
陳子輕撩開窗簾看到青年垂首站在牆邊,雙眼睜著,他有一瞬間連心跳都停了。
雖說他知道這裡面藏著一隻殭屍,也清楚對方會睜眼“睡覺”,突然看見還是會感到悚然。
陳子輕定定神:“嶽施主,我要去一趟警局,你能陪我去嗎?”
嶽起沉沒有丁點反應。
陳子輕嘀咕:“不知道他怕不怕黑驢蹄子。”
感應到什麼,陳子輕仰頭,嶽起沉眼珠轉動著,盯在他臉上。
不說話,就這麼盯著。
陳子輕嚥了口唾沫,他重複了一下來意。
“不去。”嶽起沉把他推到窗簾外面,獨自享受那一小片陰暗。
陳子輕被推得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下來,窗簾裡的殭屍不愛出門,物種多樣性,他不好強人所難,只能自己去了。
雨下大了,陳子輕在警局門口收傘,放在門邊靠著,他拍拍斜飛到衣褲上的雨珠,抬腳走進警局。
“小師叔!”
長明和與燈異口同聲。
警員看過來,陳子輕摘下棒球帽夾在胳膊下面,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兩大護法進局子是因為他們在燒烤店跟人起衝突,根源是別人罵他們死禿驢,他們當時沒反擊。
直到那夥人朝他們吐口水,鄙夷地嘲笑他們是騙錢的假和尚。
交手導致燒烤店遭了殃,那夥人跑了,攤主要兩個和尚陪,他們沒錢,攤主不放他們走,還說現在的和尚最起碼開大奔,怎麼會沒錢。
僵持不下的結果是執法人員登場,把他們帶來了這裡。
陳子輕走流程,帶兩個護法離開警局。
長明比與燈要沉住氣,但也只是和與燈比而已,他這時抓著比他小好幾歲的小師叔袖子,無措地說:“小師叔,燒烤店的賠款怎麼辦?”
與燈直接就哭。
陳子輕在警局外的屋簷下杵著:“我沒錢,別問我。”
而後長明也哭了。
陳子輕無語,他安靜地看著雨中的車流和行客,
徒然大叫:“都別哭了!”
兩大護法頓時噤聲。
“店主那邊我會想辦法,你們馬上給我回寺裡。”陳子輕雙手捂臉,用不知何時汗溼的手心蹭幾下。
“小師叔,這下著大雨,我們怎麼回啊。”長明吸鼻子。
與燈用僧袍的袖子擦眼淚,抽抽噎噎:“我們可以去小師叔的住處嗎,就一晚,明天我們就走。”
陳子輕說:“我住在鬼樓,你們確定要去?”
兩個護法齊齊搖頭,他們不去,他們怕鬼。小師叔理應比他們更怕才對……
陳子輕把棒球帽戴回頭上,遮住讓雨絲吹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