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他躲開頭上的那隻手,向後坐去。
虞華章看出他的抗拒,沒有責怪:“我安排你明天做個全身檢查,主要專案是你的腺體能否長出來。”
陳子輕硬邦邦道:“我不做。”
虞華章反手,指骨重敲一下桌面:“木木,你在小事上可以胡鬧,大事上不能任性。”
“你是我的誰啊,你憑什麼教育我!”陳子輕情緒偏激,全身劇烈發抖,“我做過很多次了,結果不就是那個樣,說來說去不就是那些話,什麼我發育畸形,我這輩子都分化不了,每次我都被人用怪物另類的眼光看,我為什麼還要讓自己被恥笑——”
虞華章大手輕撫他後背:“我知道你成年後的這幾個月很害怕,你母親離開了,你更慌了,這些我都清楚,冷靜點,木木,孝培那邊的醫療哪裡比得上長陵。”
陳子輕沒說話,身子還在小幅度的顫抖,剛才演累了。
虞華章耐心地哄著。
陳子輕被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擔心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尷尬臉紅,於是快刀斬亂麻道:“那就讓叔叔費心了。”
虞華章不悅:“叫什麼叔叔,和從前一樣叫吧。”
陳子輕把嘴抿直,嘴唇輕輕顫了顫,彆扭生疏地蹦出兩個字:“爸爸。”
“乖。”虞華章再次摸他頭髮,“我家木木真乖。”
陳子輕頭都要被摸禿了,煩得很:“爸爸,我哥哥呢?”
虞華章說:“出差了,下週回來。”
陳子輕:“哦。”
第二天,檢查過程中,陳子輕全程拉
著個臉,他昨晚練哭戲把眼睛練腫了,萎靡又惡劣,很不配合,一眾醫生敢怒不敢言。
有虞家前家主在場,結果當天就出來了。
確診是罕見的激素紊亂症,無法分化出第二特徵,這是先天性的缺陷,即便後期投入大量的資金成立基地做實驗,試圖人為干預,也沒有再生的可能。
除非植入想要的人工腺體假性分化,但那要終生承擔副作用,這一塊還沒有完善的臨床經驗資料,風險極大。
而提交結果的,是全國最大的權威機構,不會有質疑。
陳子輕吃著醫生給的棒棒糖,破罐子破摔樣:“爸爸,我早就說了,檢查出來只有那個結果,你不信,你非說長陵的醫療多牛逼,看吧,白白浪費時間。”
虞華章站在家長的角度說出內心的憂慮:“你不能分化,怎麼成家立業,完成你母親的遺願。”
陳子輕望著車窗外:“我可以裝beta。”
“beta有看著他說,“木木,你漏洞百出。”
陳子輕嘴巴里的棒棒糖磕到了牙齒,他後背冒冷汗,有種虞華章指的是他在裝反派這件事的錯覺。
“你無法偽裝。”虞華章說,“beta具備的特徵,要經歷分化。”
陳子輕嚥下混著棒棒糖水的唾液,那他不愧是一等殘廢。
車在街上慢行,車裡瀰漫著甘甜的果香。
虞華章提出要他下半年復學。
陳子輕看似隨口一說:“文君哥哥也是高中輟學,復學一年上了世界名校。”
“他是百年難遇的奇蹟。”虞華章的眼裡拂過賞識,“爸爸不要求你達到他的高度,你上國內的普通院校就行,到那時你順利讀完大學,我送你進虞氏領份工作,讓你哥哥帶你。”
“之後給你敲定一門親。”
陳子輕笑起來:“誰願意跟我這個殘廢。”
虞華章有一瞬的晃神,對他的慈愛更濃了幾分:“等你自身不錯,背後又有虞家,別說beta,連級別不錯的oga都願意。”
陳子輕收起笑容,冷著張臉吃棒棒糖,吃得嘖嘖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