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先別說話,我聞到腥味了,你流血了。”陳子輕忽然扭頭,“謝同學。”
謝浮立在陽臺的簾子旁邊:“玩什麼呢。”
陳子輕焦急得不行,說話聲裡都帶出了驚慌無措的哭腔:“沒有玩,遲同學把舌頭咬破了,我不知道怎麼了。”
謝浮皺眉:“這麼嚴重,不叫救護車就要流血身亡了。”
陳子輕:“……”
他抱住遲簾地手臂把人往上撈:“我們走,我帶你去漱口。”
遲簾的聲量因為壓得太低,聽著像從喉嚨深處刮上來的,帶有舌頭髮疼的不自然:“顧知之,你能不能別裝。”
“沒有裝。”陳子輕說,“我緊張你。”
遲簾沒眼看謝浮的表情:“我發小都要笑死了!”
陳子輕和他咬耳朵:“笑就笑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遲簾確定這話發小聽不到,他依舊有種和物件親熱被撞見的羞恥,關鍵是,既沒親熱,也不是物件,怎麼就生出了那種感覺。
……
陳子輕非要看遲簾咬傷的舌頭,遲簾寧死不屈。
謝浮全程圍觀。
有一種人,即便不說話,照樣具有強大的存在感,譬如謝浮。
燈光照亮他出眾的長相,他的鼻樑高挺優越,眼睛是桃花形狀,臥蠶明細鮮潤,外眼角一筆而成,眼尾很長不往上翹飛入太陽穴,雙眼皮褶子很深。
上眼皮弧度大顯得多情,下眼瞼婉轉繾綣。
一雙眼看著不黑白分明,顯得深邃霧濛濛,是整張臉上最柔和的部分,蘊藏著數不盡的情話。
總結起來就三個字——會放電。
陳子輕背身對著謝浮,他們初次見面是在晚上,他對謝浮的第一印象是容易接近,在車裡就發現那只是錯覺,是迷離夜色製造出來的假象。
因此他想,他對謝浮要不得罪,不獻殷勤,井水不犯河水。
一中高三生即將開學,陳子輕抓緊時間去“攬金”請阿蒙吃飯,樂隊其他人不參加飯局,只有他們兩個。
陳子輕存了阿蒙的聯絡方式。
阿蒙支著頭:“今兒就點一個菜吧,多了你也請不起。”
陳子輕開始點菜:“我請得起。”
阿蒙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我怎麼忘了,你男朋友有錢。”
“你有沒有什麼忌口,辣的能吃嗎?”陳子輕翻著手機上的選單。
阿蒙不答反問:“我羞辱你,你聽不出來?”
陳子輕說:“聽出來了。”
阿蒙隨口問道:“那你怎麼不甩臉子走人?”
“我一般不甩臉子。”陳子輕點了幾個菜,辣的不辣的都有,“除非是實在忍不住。”
他又點好湯,朝阿蒙笑了下:“現在遠遠不到那地步。”
“畢竟我男朋友有錢是事實,我目前的生活開支主要靠他也是事實。”
阿蒙判斷對面的男生是不是虛偽說假話,他沒找出蛛絲馬跡,怪異道:“你不像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
“高中生不是隻有一個模板。”陳子輕觀察阿蒙的坐姿,“你為什麼總是往前傾著?”
阿蒙說出令人費解的兩個字:“很重。”
陳子輕放下手機:“什麼很重?”
“身子很重。”阿蒙自說自話,“站著坐著躺著都不能直身。”
陳子輕的腦中冒出一個恐怖的猜測,他一哆嗦,再去看阿蒙的時候,眼神就變了。
哥們,你背上不會有鬼吧?
阿蒙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怎麼了?”
陳子輕望向他的後背:“你平時有沒有覺得脊椎被什麼東西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