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尾音未落,下巴就被兩根冷白微涼的手指掐住抬起來,張慕生抵著他的鼻尖,啞聲開口:“我哭過。”
剛剛說會心疼會補償的少年臨時變卦:“真哭了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那麼……”
後面的話被一個炙熱而略顯急躁的吻吞沒。
陳子輕好像從張慕生口中嚐到了苦澀的味道,不確定是不是嗅覺出了錯。
腦中的機械音炸響:“小弟,那是精神方面的藥物。”
他一走神,咬到了張慕生的舌頭,一下就見了血,男人絲毫不停頓,吻他吻得更深,更狠,氣息重得不成樣,他不知道,張慕生不是興奮,是隨時都要落淚,垂下去的眼尾是紅的。
張慕生把他親得唇舌發麻之後,繼續脫他的衣服褲子,都脫了放床尾,然後脫自己的,在他懵懵的表情裡和他躺到床上,毯子一蓋,將腦袋埋進他白白的胸脯,嗅著他的味道蹭了片刻,又埋到他脖子裡。
不摻雜情慾,不做別的,就這麼深深地埋著腦袋,唇貼著他脖頸脈絡,疲憊虛弱的找尋安全感。
鄰居上門借鋤頭的時候,陳子輕正坐在堂屋吃張慕生給他煮的麵條,上面有個荷包蛋和兩顆青菜,幾塊肥瘦相間的肉,麵湯是濃稠的白,很有食慾。
陳子輕看著張慕生給鄰居拿鋤頭,嘴上沒停,他很快吃完,端著碗把湯喝掉,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在地窖裡的那段時間,他跟三哥說,不知道張慕生會在找望向春要他的時候忍到什麼程度。
三哥告訴他,不妨換個角度去揣測這個問題的答案。
換什麼角度呢。
想想張慕生能愛他到什麼程度。
有多愛,就有多能忍。
陳子輕在張慕生送走鄰居,回到堂屋時摸上他掌心裡的傷痕,摸了好一會,聽到他吞嚥的聲響漸漸清晰才停住,但為時已晚。
張慕生的剋制壓制帶來的反彈不小,他猝不及防就發瘋,帶著眼前人的手去拉自己的褲子拉鍊。
全然不見先前在床上坦誠相見時候的脆弱,他就像是一個荒野跋涉的旅者,已經在瀕死之際得到救援,恢復了本性。
陳子輕手指都要抽筋
,他沒辦法,就在張慕生的耳邊吹氣,剛吹一口,張慕生就緊繃著腹肌抖顫。
措手不及的陳子輕:“…………”我這還沒說騷話呢。
陳子輕瞪著玩了一回依舊生龍活虎的張慕生,任由他給自己擦乾淨手,突然就問道:“我姐呢。”
張慕生隨意將貪得無厭的狗東西關好,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面,宛如快活後的昇天,嗓音渾濁慵懶:“不知道。”
陳子輕推他:“我姐去哪了你都不知道?”
“我不關心別人。”
陳子輕噎了噎,他的手機不知被望向春放哪兒了,就用張慕生的手機撥打望向春的號碼。
打不通。
他問三哥:“人是不是去山裡了?”
系統:“在上墳。”
陳子輕把手機給張慕生:“我去山裡找我姐。”
手臂被扣住,力道很大,他吃痛地嘶嘶吸氣:“你跟我一起去。”
張慕生身體裡的暴躁因子瞬間自焚,他拉起少年的手,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厭惡地拿開。
陳子輕抽抽嘴,怎麼還自己嫌自己,我手上不都是你的子孫後代。
院子外面的角落,張母看著兒子跟兒媳一起出門,手牽著手,別提多恩愛,她拽拽老伴:“他們這是好了吧?”
張父低聲:“回家去。”
張母沒動。
張父回頭呵斥:“你還坐那兒幹什麼,等著人向春留你吃晚飯?走啊!”
張母沒像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