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這一撈下襬,胸||脯以下一覽無遺。
旁邊傳來一聲輕響。
梁津川把圓珠筆弄掉地上了,他沒撿筆,側身靠過去,摟住嫂子的腰把面頰貼上去,無比眷戀地闔著眼:“別穿著縫。”
陳子輕聞言就放下褂子:“那我先給你把褲子邊炸線的地方縫上。”
梁津川在衣食住行上都很隨意,衣物能穿就不扔。
打補丁的都有。
長了張太過體面的臉,不用靠衣裝。
陳子輕縫褲子邊的時候,組織著語言說:“津川,咱們商量個事,你把衣櫃裡那幾身你哥生前穿的衣服都收到最上面,別穿了好不好?”
梁津川在他的褂子裡吹氣,他的褂子被吹起來的同時,氣流也擦得他一陣顫慄,他隔著布料抓了抓。
褂子落回去蓋在梁津川側臉上跟腦袋上,他深嗅著愛人的味道,話裡十分的神經質:“嫂子,那是我的苦心,我在讓你睹物思人。”
陳子輕差點被針扎到手指頭。
“我跟你說,穿死人穿過的衣服影響氣運。”他想到個可以攻打的突破口,煞有其事地說,“你不想發大財娶我啊?”
梁津川周身氣壓驟降:“不穿了。”
陳子輕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扭動扭動,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雨敲打窗戶下個不停。
陳子輕跟複習完了的梁津川坐在陽臺看雨,他們分一根青蘿蔔吃。
此時梁津川已經辦理好了殘疾證,開始享受國家的幫扶政策,一年領一筆補助金。
能在這個年紀做的,都盡力去做了。
不能在這個年紀做的,只能等長大,等成長。
時間走得不慢,暑假快來了,當暑假走了,他就大二了。
陳子輕啃掉青蘿蔔,趴在窗邊往外瞧,兩個男生不知從哪來的,要到哪去,他們打著一把傘,你拱我一下,我拱你一下,拱著拱著,傘翻了,他們親上了。
看客陳子輕有一點走神,他渾然不覺地流露出羨慕之色,激動道:“津川你看,外面有青春偶像劇。”
梁津川的眉間生出不知名的涼意:“不看。”
陳子輕見他起身回屋,納悶地喊:“你不都複習完了嗎?睡覺去啊?”
“不是。”梁津川很快就回陽臺,手裡多了一把口琴。
陳子輕這下就不看窗外還在上演的偶像劇了,梁津川這口琴是大學報道的時候帶過來的,就收在抽屜裡,一次沒拿出來過。
更別說吹了。
陳子輕雙手捧著臉,專注地望著他令人心動的眉眼輪廓。
梁津川會很多曲子,此時此刻卻忘了所有,什麼都不會了,他冷著臉輕嘖,皺皺眉道:“看雨,別
看我。”
“我看著你,你就不會吹啦?”陳子輕轉向窗戶,假裝沒發現他耳根上的薄紅和顫動的喉結,“那你的心態有待提高。”
梁津川把下巴抵在他發頂,徐徐地吹起了口琴。
很好聽,一股子跌宕起伏後的滄海桑田,和安寧平靜。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陳子輕意猶未盡地打聽:“津川,你吹的是什麼歌啊?”
坐在他身後的少年告訴他:“我們會牽著手走到白頭。”
“……我問的是歌的名字。”
“我說的也是歌的名字。”
陳子輕:“真的是叫這個名字嗎?”
梁津川深深地弓腰,面龐蹭過他的肩頭朝他靠近,氣息拂在他的臉頰邊,再是嘴唇。
陳子輕聽見梁津川說話,聲音溫柔,他說:“假的,我編的,討我自己開心的。”
我想每天早上都和你一起醒來,晚上和你一起睡下,你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