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不能一個人睡。”
陳子輕說:“那你和我睡吧。”
遲簾是真的嚇到了,他洗漱都讓陳子輕站旁邊。
陳子輕全程陪同。
直到遲簾洗澡,他天人交戰片刻,做了決定:“你在玻璃門外面陪我,不準走。”
陳子輕順著他:“好,我不走。”
遲簾神經兮兮地走進浴室:“別偷看。”
說著就拉上了玻璃門。他夏天也洗熱水澡,熱氣逐漸氤氳,玻璃門裡外都一片模糊。
陳子輕正對著一面大鏡子,他眼睜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從清晰變花掉。
“嘭——”
遲簾的手肘撞到了玻璃門,發出震響,陳子輕的神經一抖,注意力不再放在鏡面上,他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
“顧知之,你跟我說話。”遲簾忍痛洗頭髮。
陳子輕開始說話:“我還沒見過你爸媽,他們哪天要是回來了,你一定記得提前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如果他們不想見我,我就在那天出去住。”
遲簾快速沖洗:“睡大街?”
“睡不了,我不想被人拍了發短影片。”陳子輕撇嘴。
遲簾聽笑了:“想太多,誰會拍你。”
玻璃門外響著陳子輕的聲音,在水聲裡聽著不太真切:“萬一呢,你那麼要面子,我不能給你丟人。”
遲簾愣了愣:“真是令人感動。”
“那你哭了嗎?”陳子輕對著玻璃門哈口氣,擦掉,一大條粉色撞入他視野,他呆住了。
“顧知之——”遲簾慌張地扯下毛巾遮擋。
“我不看我不看。”陳子輕連忙閉上眼睛,“我看不到了。”
遲簾又氣又尷尬,他把毛巾扔回架子上,蹲在淋噴頭底下恢復冷靜。
根本冷靜不了。
“顧知之,你他媽要是敢嘲笑我,你就沒有男朋友了!”
陳子輕的面板上沾了浴室的熱量,有點粘,他嘆氣:“我怎麼會嘲笑你。”
遲簾冷笑:“哪個男生會是粉的,你能不嘲笑我?”
陳子輕:“……粉色多好看啊。”
遲簾將信將疑:“是嗎?”
“我發誓,我超喜歡。”陳子輕無比真摯地說。
遲簾背脊的起伏停了停,他站起來把水溫調低點:“收收你的熱情,你也別太喜歡了,不是你的。”
陳子輕悄悄把汗溼的眼皮撐開點縫隙,又趕緊閉上。
是真的粉。
遲簾睜著眼洗的頭髮,洗完隨便吹了吹,一臉虛脫地爬進了陳子輕的被窩。
兩人第二次睡一張床,都是同一個原因。
遲簾蓋著空調被,感覺自己只剩半條命了,一堃不知情,他怪不到對方頭上,也不可能去鬧。
因為發小們都不知道他怕鬼,他裝逼,不肯說。
遲簾瞪著背對他坐在書桌前的人:“你在磨蹭什麼?要睡覺了突然勤奮了,開始做題了?”
“我洗澡的時候想到了個思路,不記下來我怕忘了。”陳子輕對自己的記性不抱希望,他垂頭在本子上寫寫算算,“一會就好。”
房裡所有燈都開著。
遲簾等無聊了,拿著新手機進小群,問幾個發小看沒看那個影片。
都看了,沒異常。
遲簾氣得把手機扣在床頭櫃上,女鬼別是個色鬼,看上他了,要跟他結陰婚,他快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逼瘋了,躺不下去地披著被子去書桌旁。
陳子輕瞅他一眼,把左手放到他面前。
遲簾不解:“幹嘛?”
陳子輕放得更近了點:“給你牽。”
“你當你的手有佛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