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針扎的疼,還是大鐵錘捶的疼。大鐵錘捶了,神仙都難活。
……那你就是針扎的疼是吧,我揹你去醫院?
不要,丟人。
這有什麼好丟人的,你起來點,我好到前面揹你,宗懷棠,你不會是在我脖子裡哭了吧?嗯……
宗懷棠的白襯衣溼透了,大滴大滴的汗從他頭髮絲裡掉出來,他疼得意識模糊,渾身痙攣。陳子輕嚇到了,他顧不上分神留意會不會有人路過,抱著宗懷棠慢慢坐到了地上。
兩人亡命鴛鴦一樣抱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都下山了,宗懷棠摟著陳子輕從昏睡中醒來。陳子輕拍拍他的後背:頭還疼嗎?
“不疼了。”宗懷棠的嗓音裡透著虛弱的嘶啞,你是不是問我什麼了?
陳子輕張了張嘴:“我是想問你……”
宗懷棠把靠著他的身子坐正,偏頭看著他,眼睛裡泛著血絲。
陳子輕斟酌片刻,笑著說:“我碰到你的時候,你在公路邊走路,當時我就想問你,你是要出門嗎?
宗懷棠這會兒才想起來正事,他抓著陳子輕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汗溼的髮絲跟衣褲襯得他有幾分疲憊:“我哥醒了,我打算過去一趟,明天再說吧,先不去了。”
陳子輕的表情立馬就變了:什麼明天再說,那可是你哥,你現在就去,我跟你一起去!
上次陳子輕只顧著見到宗林喻,他唯一的
印象就是點了兩排蠟燭的房間,根本沒有留意周圍的環境。
這次他留意了,那裡四面環林,幾間房圍著個院子,沒有人煙,格外幽靜。除了宗林喻睡的那間,剩下的都關著門。院子裡有一棵洋槐樹。
樹皮開裂,巨大的樹冠遮下一大片陰影,成串的槐花耷拉下來形成了雲簾子,很老很老的樹了,跟它相比,廠裡的所有洋槐樹都顯得年輕甚至稚嫩。
一縷菸草味將陳子輕吸引了過去,他見宗懷棠坐在樹下的小木桌邊吸菸,就說:“你不進房間啊?
這兒的風景是有多好,迷住了你的眼睛,讓你都沒注意到我進去過了。宗懷棠單手撐著頭,懶懶散散地含著一口煙霧,讓風叼走。
“你已經進去過了?”陳子輕愕然,怎麼不叫我,待會你還進去嗎?宗懷棠的手指插進潮溼的譬發裡:“我先抽根菸。”陳子輕說:“那你抽吧,我進去看一下廠長。”宗懷棠斜眼:“突然就迫不及待了,急不可耐了,心急如焚了?”
“廠長的身體健康關係到廠裡的發展,我急是正常的吧,況且我也是為了你。”陳子輕正色,你哥好起來了,你全家都能輕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你總是一人分飾兩角,會很累。
宗懷棠好整以暇道:“那向師傅真是用心良苦,愛慘我了。”
陳子輕臉上一紅:“反正你別多想,我以前是對廠長有仰慕的心思,現在不了,我對他只有下層對上層的關心,沒有其他想法。
宗懷棠牽著唇笑:向師傅擱這立誓呢,別站那麼遠,到我跟前來立。陳子輕惱怒地瞪過去,到底讓不讓我進去?
急眼了。”宗懷棠從喉嚨滾出點笑意,“去吧。”他摘下手錶丟在桌上,“五分鐘後你不出來,我進去打你屁股,當著你那位廠長的面打。
陳子輕目瞪口呆:廠長也是你哥,你要當著你哥的面打你物件屁股?你瘋啦?宗懷棠嘴邊的煙抖動著掉到腿上,他及時撿起來,才阻止西褲燙個洞。
操。
胡言亂語了。
宗懷棠用手臂擋臉,夾著煙的那隻手擺了擺:“快去快回。”
那你還打我屁股嗎?≈a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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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懷棠拿開手臂怒吼:“你就不能在五分鐘內出來,是有多少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