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於幾都說不出來的時候,床頭的字條被張慕生撕下來,讓他握著自己的手拿筆,在一後面加上了二四六七。
底下還有個血紅的手印。
第二天上午,陳子輕瞪著那字條,發覺有些字暈開了,紙皺巴巴的,他的心裡冒出什麼猜測,求證地湊上去,抽動著鼻子聞了聞。
下一刻就大喊:“張——慕——生——”
男人拎著菜刀出現在房門口,刀刃上有幾片新鮮的魚鱗混著血液,他在殺魚。
陳子輕指著牆上的字條,難以啟齒地詢問:“你是不是把它塞我,塞到過我這裡頭?”
少年背過身,屁股朝他這邊,他沒壓制住地低低笑出聲,這下可把床上人惹怒了,不顧身上痠痛跳下來就要打他,他站著,低頭彎腰被打,左邊臉頰捱了一下,主動側過腦袋,換上右邊。
無所謂。
反正他晚上會打回來。
他等愛人耍夠了小脾氣,把腳從拖鞋裡拿出來,將拖鞋踢到愛人光溜溜的腳邊,帶著臉上的手掌印返回廚房,背後響起嬌又作的命令。
“你站住!”
他慢悠悠地站定。
陳子輕穿著他的拖鞋,趿拉著繞到他前面:“紙上的血手印是怎麼回事,我沒發現自己哪根手指頭破了。”
張慕生將菜刀從左手換到右手,給他看左手食指,輕描淡寫道:“我咬破了,抹在你手上的。”
少年怔住,圓而亮的眼呆呆看他。
不過是他把手指咬||破流了點血,就感動到了,心疼上了,多可愛。
這麼可愛的老婆,不是別人的,是他張慕生的。
所以,他灰沉沉的人生重來三次,不是老天爺的惡意捉弄,而是為了遇見眼前人。
張慕生胸腔裡充斥著激烈洶湧的情愫,耳邊擦過一陣陣彷彿從遙遠邊際傳來的嗡鳴,他徒然就不自覺地落下淚來。
陳子輕人都傻了,他不假思索地說:“你哭什麼啊,手疼嗎,我給你吹吹?”
張慕生意識到自己哭了,眉頭皺了皺,眼下掠過愣然,身體卻因為老婆的後半句瞬間興奮到極致,手都神經質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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