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師範大學的南門口,陳子輕幫著把東西搬下車,幾個學長熱情地上前分擔掉,梁雲和他們一
道進學校。
沒打招呼。
陳子輕並未感到一絲不快,他就要上車,卻聽後頭傳來喊聲。
“嫂子,回見——哥,會見——”
陳子輕馬上回頭。
梁雲竟然停在學校裡面的寬馬路上,站在被爹媽陪著報道的新生中間,對著他這邊揮手,他踮著腳揮了揮:“等你辦了手機就給我們發資訊!”
“別煽情了。”副駕的車門開啟,梁津川不耐煩,“我都困了。”
“那是你的堂妹。”陳子輕探身進去,“對你們來說,我是個外人。”
梁津川不置可否。
陳子輕就問梁津川接下來去哪。
“回學校睡覺。”梁津川說。
陳子輕:“……就這事啊?那你幹嘛不讓我先帶梁雲參觀你的學校?”
“就這事?”梁津川嗓音危險。
“是我說的不對,睡覺是大事。”陳子輕去駕駛座那邊上車,他拉上安全帶,嘴裡嘀嘀咕咕,“雨傘沒了,買了再回去睡覺。”
梁津川對他的新奇形容詞見怪不怪:“嗯。”
“差點忘了。”陳子輕沒立即發車,他在小靈通上戳戳按按的打到村長家裡,讓村長喊二嬸接電話。
“二嬸,小云到了,嗯,見過了,已經報道去了,沒事,都挺好,沒哭,她堅強著呢。”陳子輕把梁雲的動向說給二嬸聽。
二嬸的嗓門很大:“我就怕她身上的錢讓人給扒了去!”
陳子輕說:“沒有被扒走,她平平安安的到了首城,你放心吧。”
那頭傳來擤鼻涕的聲響。
再是二嬸的說話聲,比剛才多了幾分濃重的鼻音:“南星,下廟村雖然跟首城都在地球上,但是兩個地方差大了,你二嬸我就算站在村子後面最高的山上也看不著,小云就指著你了。”
陳子輕望著一茬茬從車上下來的新生們:“嬸嬸,你多相信她一點,她很厲害的。”
二嬸哼道:“算了吧,怎麼說都是個小姑娘。”
陳子輕一頭霧水:“小姑娘怎麼了啊。”
“怎麼了?”二嬸沒好氣,“容易讓男孩子騙了去!吃大虧!”
陳子輕恍然大悟:“你說談物件啊?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到了適合談的年紀,她肯定會談的,嬸嬸你先別激動,我覺得你閨女不是那種會為了物件要死要活吃不下飯的人。”
二嬸琢磨琢磨:“也是,她連她媽都不親,是個小沒良心的,沒人比她自己更重要。”
“踏實了,這我就踏實了。”
不等陳子輕說什麼,二嬸就說:“你忙你的去,你跟你小叔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回來,我們兩個過。”
然後就掛了。
陳子輕把小靈通揣兜裡,他偷瞄梁津川。
小靈通接打電話聲音都大,二嬸最後那句,梁津川肯定聽得一字不落。
“津川……”陳子輕望著梁津川的側顏,滾到嘴邊的話扭了下,跑
不見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梁津川優越的鼻樑上玩滑滑梯。
梁津川沒阻止。
直到鼻樑上的那根手指從上到下劃了十來次,他才不快不慢地開口:“嫂子玩得高興嗎?”
陳子輕回神,他老實地點點頭。
“高興了就開車。”梁津川將他的手指抓到唇邊,牙齒磨上去,“回去讓我也高興高興。”
十月裡的時候,陳子輕從門面那邊看了建工進度回去,一箇中年人找上門,他認出對方是梁津川的某個教授。
說的是交換生的事。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