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說了。
這傢伙的茶藝這麼低階,誰聽不出來是故意的。
遲簾想著,他只是在討好我,有什麼不對嗎,除了我,還有誰配讓他這麼下功夫。
還真有,一個,兩個。
遲簾把玩手中打火機,像這麼坐在一起,他等了很多年。
陳子輕又開始昏昏入睡。
遲簾趁他糊里糊塗之際,試圖達成自己的目的:“顧知之,很多事一旦失去了時效性,說出來就沒了意義,也記不起來當時的感受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陳子輕無意識地把頭轉向遲簾,生理性的水光有所殘留,他的眼睛水濛濛的。
遲簾試探地離他近了一點:“當年我沒有故意開車撞謝浮。”
陳子輕的眼睛微微睜大。
遲簾見他聽入神,就不動聲色地又離他近點。
年少時轟轟烈烈的愛過,恨過,再也不會有人能給他那種青澀又炙熱的感覺了。
遲簾說:“謝浮為了從我手上把你搶走,他挑撥離間,算計我,害我有生命危險,他就還我一次,那場車禍是他引導的,從始至終都是,我只是他計劃裡的一枚棋子。”
陳子輕緩慢眨眼。
遲簾心酸:“我心臟病發差點死在手術檯上,病危通知都下了兩次。”
陳子輕久久沒有響動。
遲簾的嗓音裡透滿了哀傷:“你想想,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子在國外被開胸,鮮血淋漓的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
隨著他往後說,那一幕像是能夠從舊時光裡跳出來,在他們中間敞開。
陳子輕不知不覺有些晃神。
直到上唇被含||住|吮了兩下,他才驟然清醒,一把將遲簾推開,惱怒地瞪過去:“遲簾,你幹什麼?”
遲簾斯文敗類地笑:“很明顯,我在偷親。”
陳子輕趕緊離他遠點。
遲簾懷念他唇上的味道,總算是又一次嚐到了。
“我聽你說話聽得認真,你趁那個機會亂來,你這樣,我對你那次的兇險經歷就……”陳子輕沒說話就被遲簾打斷了。
“無所謂,你又不會因為我差點被你前未婚夫害死就同情我,可憐我,想要補償我,和我在一起,或者給我睡。”遲簾調笑,“還是說,你會那麼做?”
陳子輕沒說話。
遲簾起身走
到他面前,
半蹲著開口:“這些年你有沒有認真看過我的眉眼變化?”
陳子輕沒有,
後面兩段感情都要忠誠,他哪能去看一個前任。更何況還是一直放不下他的前任,給點火星子就能燎原。
“十年了。”遲簾嘆息,“顧知之,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十年。”
陳子輕垂眼:“你試著找別人吧。”
遲簾不怒反笑;“顧知之,你說的是人話?”
陳子輕說:“不是。”
遲簾見這傢伙肯承受,他心裡好受了點,忽然低咳一聲:“我還是你喜歡的,粉的。”
陳子輕目瞪口呆:“不可能。”
遲簾不爽自己被質疑:“除了你,我沒有第二個人,我十年沒有做過,怎麼不可能。”
陳子輕說:“那不還有色素沉澱嗎。”
遲簾正經得好似入黨:“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驗證。”
陳子輕堅決不上當,色字頭上一把刀。
遲簾握住他的肩頭;“現在你單身,我也單身,我們,”
陳子輕肩骨被握得發燙發疼:“遲簾,你沒想過我當初為什麼跟季易燃離婚嗎?”
遲簾啞然。
陳子輕嚴肅地說:“不是感情破裂,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