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抽抽嘴,無話可說。
說起來腰好疼,他垂頭一看,本來是要檢查腰,結果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印子,如果他不是小麥皮,而是白皮,那肯定是一片花色。
陳子輕目瞪口呆:“謝浮,你當我是畫紙啊,你在我身上全畫了個遍!”
謝浮深黑的眼定定地盯著他,那目光讓他發毛,他趕緊撈起被子披上,一瘸一拐地去穿衣服。
陳子輕吃了東西看會電視,到十點上床睡覺,不知道謝浮是不是要和他一起睡,他偷瞄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少年。
謝浮翻了頁書,既能感應到他的偷瞄,又能從偷瞄中猜透他的心思:“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床上有別人。”
陳子輕聞言就去廚房把明早的稀飯定時:“那我先睡了,晚安。”
意想不到的是,他剛開啟自己房間的門,就有一雙手從後面伸到他前面,把他那根塞在褲腰裡的抽繩拿出來,和另一根放對齊,那股如影隨形的寒膩讓他打了個抖。
謝浮深長地嘆息:“我要適應,我在適應。”
於是他們睡一個房間了。
陳子輕很累,他沒胡思亂想,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謝浮的神經高頻率地抖|動,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永無休止般叫囂。
老婆這稱呼不錯,謝浮掐住身邊人的下巴,鮮明的色彩對比,勾成了富有食慾的韻味。
何止一秒什麼都不想,他吻上這個人的那一秒就再也沒想過別的事,所有陰暗變形的血腥腐爛都一掃而空。
那是他從未感觸過的清淨與安寧。
不是少年人初嘗情愛那麼淺薄單一,是他醜陋骯髒的靈魂找到了歸處。
手放在床上人的心臟部分:“在這裡。”
謝浮愉悅地輕輕笑起來:“靈魂共鳴的感覺,確實美妙。”
下一刻就陰戾地闔了闔眼,可惜不止有我。
你不想我總比較,可是,誰讓我見過你愛他的模樣,我又怎麼能剋制住不去比一比分量。
陳子輕不想讓謝浮對外透露他們的關係,這段感情必須避開季易燃。
因為謝浮能這麼瘋,有一部分原因是見證了他跟遲簾的戀愛過程,所以才在知道的事情上處處比較,處處都想壓一頭。
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陳子輕在慎重地攤開來談,還是慎重地試探之間來來回回,最終選擇了後者。
時間是月底的一個傍晚,此時他們已經談了十多天。
陳子輕說完就小心觀察謝浮的神色。
謝浮的面上沒有怒氣,也沒有認同,他只是好笑道:“我這個男朋友拿不出手?”
“是我拿不出手。”陳子輕抿嘴,“我不適合出現在你的朋友圈。”
謝浮說:“你丟的是我的臉,我無所謂。”
陳子輕心煩氣躁,怎麼辦,還能有什麼正當合理的理由?他腦子裡閃過亮光:“你公開就等於出櫃。”
謝浮屈指點桌面,彷彿被他牽動情緒,認為他的顧慮是有必要的。
陳子輕的眼裡有著深深的擔憂:“這不是小事,你肯定要和你家裡商量,我們先不急,慢慢來,好嗎?”
謝浮和他對視半晌,答非所問:“我想吃蔥油麵。”
陳子輕認認真真地給謝浮煮了一碗蔥油麵,所有材料都放齊了。
謝浮拿起筷子在碗裡撥動,蔥油麵重要嗎,不重要,少吃一碗不會死。
但是不被重視會。
上一段能圍著前任轉,現在怎麼就不能圍著他轉。
謝浮懶散地撥著蔥油麵,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哭是最拙劣的技巧。
高階的技巧是——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