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比較落後的萬寧區,208路老公交吭哧吭哧的在路上行駛著,隨時都要散架零件掉一地的樣子。
某廣場站上來一個黑衣男子,他戴著棒球帽,臉上有口罩,眼皮垂著,眉眼收在帽簷的陰影中,瞧不清長相。
他的雙手抄在黑色長大衣的口袋裡,裸露在外的一點面板冷得泛白,給人的感覺看著年紀不大。
四肢修長,骨骼均勻,背挺拔,頭小肩寬,身材體型非常的吸人眼球,走一步都像是在t臺上,但他那身氣息很是令人不喜。
像常年累月生長在陰暗地帶的一朵菌菇,色彩豔麗,卻是有毒,還瀰漫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黴味。
拒人千里的冰冷在他骨子裡散開,引得原本被他吸引過去的乘客都紛紛收回視線,或者轉開視線。
黑子男子往裡走,站在過道上的乘客都不自覺地給他騰出位置,他停在一處,一隻手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來,搭著上方的吊環。
大抵是搭得不得勁,他把手向上抬,握住了扶手欄杆。
他太高了,在公交車裡顯得鶴立雞群。
尤其是在他身前的乘客襯托下。
那乘客比他矮一大截,身形也瘦小很多,完全被他遮擋住了,彷彿在他挺闊長大衣的籠罩下。
乘客是個男的,穿了一套廉價西服,尺碼寬大撐不起來,空蕩蕩的很不合身,他的胳膊底下夾著一個老舊的公文包,鼻樑上架著一副要掉不掉的黑框眼鏡,鏡片很厚有點髒,整個人看著既呆又不利落。
頭髮不知道幾天沒洗了,油噠噠的。
又是加班到九點多才下班,他耷拉著腦袋,肩膀窩囊地瑟縮著,渾身上下浸滿了社畜的疲憊和茫然。
從月頭忙到月尾,捏著到手的那點兒工資,什麼也不敢買。
他可憐地嘆了一口氣。
察覺有人站在他身後,他主動地往前挪了挪,那具身體若有似無地貼著他。
他被逼到角落,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液,不好意思讓人往後站一站。
公交一個拐彎,他分神沒站穩,身子隨著慣性搖晃。
後背撞進一片堅硬的胸膛裡,他嚇得就要離開,西服的下襬裡忽然探進來一根手指,他瞬間僵住。
接著就要掙扎喊叫。
有吐息落在他耳邊,陰惻惻的不懷好意:“敢叫就殺了你。”
他緊緊閉著乾燥起皮的嘴巴,嚇得瑟瑟發抖。
在他暈眩顫慄的眼皮底下,身前的西服身前的西服開始扭曲變形,像擠進來一頭怪獸,正在撕咬他的血肉。
疼痛讓他弓起身子,夾在胳膊裡的公文包被他拿出來,哆哆嗦嗦地擋在身前,指甲深深摳著公文包的邊緣,指尖用力到發白,全身又冷,又抑制不住地燙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騷|貨。”
伴隨富有磁性的沙啞男聲,一隻纖長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怔住了。
怎麼有人的手照著藝術品長的。
手那麼漂亮的人,為什麼是個變態……
那手翻轉,掌心朝上,指間纏著水光。
“都是你的騷|水。”
“車裡這麼多人,把你給興奮壞了。”
他羞恥得要命,牙齒打顫很是倉皇地|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不正常的聲響。
公交到了下一站,他驚惶而狼狽地拽住西褲,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車。
不是自己住的地方的站臺,周邊環境都讓她很不熟悉,他彷徨無措之際,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恐慌地回頭,沒有人,空蕩蕩的街上只有風聲。
原來只是
錯覺。()
正當他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