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數,兩句。
陳子輕撇了片葉子把車前的灰燼掃起來,讓風吹散。
一隻手伸過來,拿走葉子,對他說:“你到旁邊去,我來掃。”
陳子輕沒走,乖乖說:“我自己也可以的呀。”
季易燃不確定,這算不算?他捕捉到身旁人臉上的輕快表情,看來是算的。
那就,三句。
季易燃把焚燒的灰燼都掃沒了,他放下葉子:“我為了有個對你告白的機會就製造鬼打牆,你會不會認為我不成熟?”
陳子輕笑著說:“不會的啦~”
季易燃默,四句。
陳子輕從兜裡拿出五張黃紙疊成元寶,他對立在原地像要等口令的青年說:“你過來幫我打個火嘛。”
季易燃眉間攏了下,五句。
他去車裡拿了打火機出來:“要在哪點?”
“就在這。”陳子輕捏著黃符舉在半空逆風,嘴上催促,“趕緊的。”
季易燃面部一繃,沒了。
他心下失望,這個人昨天跟今天都沒有多說一句。
期盼明天能多得到一句。
五個元寶被點燃的時候,車周圍的一切好像沒變化,卻又都在發生變化。
陳子輕撩起道袍,抽出別在褲腰上的兩根桃樹枝:“這是我在你家院子裡掰了帶過來的,你給插在車後面。”
沒回應。
青年直愣愣地看著他——露出來的一小塊肚皮和半個肚臍眼。
他默默放下道袍:“季易燃!”
“嗯。”季易燃闊步走近,他拿走桃樹枝走兩步,回頭,面癱著臉問,“我要做什麼?”
陳子輕:“……你的魂呢?”
季易燃一言不發。
“這個。”陳子輕點了點他手裡的桃樹枝,“插在你的車後面,聽懂了嗎?”
“聽懂了。”季易燃去照著他說的做。
陳子輕徑自坐到後座等保鏢。
很快這片空間就會出現在保鏢們面前,到時他就隨便叫個人開車。
陳子輕望著車外漸漸消散的鬼氣,元寶燒給鬼了,車再插上辟邪的桃樹枝,這一路就會暢通無
() 阻。
左邊的肩頭一沉。
他瞥向不知何時從另一邊坐進來的青年,
半個身子僵硬。
季易燃察覺到了,
無論是從自尊,驕傲,紳士,禮數,分寸各方面考慮,他都要立即離開並坐遠點,再用喝多了這個介面矇混過關,可他旁觀了這個人的兩段感情,他做了許多功課。
“我可不可以靠著你?”季易燃低聲問。
陳子輕抽了抽嘴角:“你都靠上來了,你還問我。”
季易燃道:“抱歉。”
說著就將腦袋抬起來,他吐出的鼻息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沿著身邊人的脖頸上移到耳廓,若有似無的,含著酒氣,溫度也過高,有點燙。
陳子輕偷瞄年輕又冷酷的總裁:“靠著吧,保鏢們來了就不行了啊。”
“嗯。”季易燃將腦袋靠了回去。
陳子輕的耳朵被貼上來的髮絲弄得癢癢的,季易燃的話比他印象裡的要多了一點,雖然跟常人比還是少。
而且,
季易燃只在他面前說話不卡頓。
說一句,不知道要在心裡過多少遍,確定能順暢了才會拿出來給他聽。
幾個保鏢闖入陳子輕的視野,阻止他再往下想。
同時他肩頭的重量離去,季易燃已經坐正,闔著眼把腦袋倒在椅背上面,眉骨深刻鼻樑高挺,唇薄情且冷淡,像是吻上去都是冷的,怎麼都含不熱舔不開,他的黑襯衫領口束緊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