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說不讓進嗎?
他在門口眨巴眼,然後自己嘗試著跟在十九的身後,也進去了,但是很快被兩個反應過來的內侍給抓住拽了出來。
“你們幹嘛,拽我幹嘛?”青山站在門口,一邊整衣服一邊瞪著眼睛道。
“你不能進去。”門口的兩人有些擔憂的看著十九的背影,但面對青山又恢復鐵面無私。
青山張了張嘴,看著十九拐了彎,竟是朝著水牢的方向去了,張口“哎”了一聲,很快被門口兩個人捂住了嘴。
“放肆!不得喧譁——”
“那是女皇,那……”
“我們當然知道她是女皇。”門口其中一個人,將青山一路推出老遠。
“外院等著。”小內侍嘖了一聲,轉身又站回門口,和站在門口的另一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寺廟中怠慢了十九受罰的那兩個人。
閻溫網開了一面,只打了兩人板子沒叫他們受刑,半個多月才能爬起來,被分配到這裡來守門。
大人對女皇如何重視他們深有體會,哪還敢攔女皇的架。
這院中沒有任何閒雜人等,十九拎著食盒,一路都到了水牢的門口,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十九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提著食盒,推開了大門。
一進門,首先入眼的,是建在湖中的水榭,十九走到水榭的長廊邊上,四外張望了一會兒,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遲疑著走上長廊,朝著水中的房屋走過去。
她著一身紫色長裙,頭頂是成套的金鑲白玉鳳釵,鳳凰口中的銜珠為鮮紅色,血滴一樣,隨著她走動,不斷撞在她白皙的額頭上。
水中碧波盪漾,岸邊矮樹鬱鬱蔥蔥,頭頂陽光折射在水中斑斕流轉。
十九才在心裡讚了一聲風景宜人,突然,遠處水榭的後面,呼啦啦一群鳥被驚的朝著天上胡亂飛散,一聲男子的慘嚎驟然傳入十九的耳中。
十九的腳步一頓,她還以為這水榭便是閻溫的住所,想著閻溫好生的會享受,這個季節,她的寢殿中時常放冰,但一到夜裡,還是悶熱難耐。
可住在水上就不同,水汽涼爽,只要蚊蟲防的好,溫度要相較岸邊低很多,從前在行宮中,她被派去水榭中清掃,那屋子太大了又許久沒人住,她一天沒能做完,就曾經在水榭中過夜過,十分舒適。
但這男子的慘嚎聲,卻讓十九頓住腳步,她猛的想到,曾經聽人說過,閻溫有一座專門用來刑訊的水牢,牢中刑具無數,即便是一身鐵骨,也能盡數寸寸碾碎。
正在猶豫間,十九的背後突然傳來厲聲呵斥,“你是何人?竟膽敢擅闖水牢!”
十九還未等回過頭,手臂就被人死死掐住,手中的食盒脫手,哐的一聲砸在地上,盒中傳來清脆瓷器破碎聲響。
“哎呀——”十九掙扎,要去扶那食盒,但她身後的男人,死死鉗制住她的手臂,將她原地一轉,捏著她的下巴一看——頓時驚得鬆了手。
“參……參見陛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死士統領,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一見他跪下行禮,也都紛紛跪下。
十九被他鬆開,卻第一時間蹲下,急忙開啟食盒。
盤子碎了好幾個,但萬幸的是,簇擁在中間的米粥還完好,只是溢位了一點點。
十九趕緊捧起米粥,起身正要問死士統領閻溫的住所在何處,就見不遠處的長廊,幾人快步朝這邊走來。十九一眼便認出了閻溫,索性站著沒動,手中捧著米粥,在原地等著閻溫過來。
閻溫腳步非常快,他一直低著頭,腦中反覆的思索著他剛才從最後一個死士嘴裡得到的訊息,並沒有發覺前方的長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