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便跪趴在地,高呼萬歲。
“你還沒死,”銀冬聲音冷過冬夜,“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
廖亭連連叩首,“陛下,臣冤枉啊陛下……”廖亭正欲對他先前對銀霜月胡言亂語那件事狡辯,就被雪亮的劍鋒貼上了脖子。
“你為何會出現在城中,手中拿著什麼?”銀冬如何機敏,見他出現在這裡確實詫異,被他下了追殺令,應當跑得遠遠的,否則被他的暗衛發現必然會取他的性命。
可是片刻的詫異過後,銀冬瞬間將他與銀霜月失蹤聯絡到一起,這時候出現在這裡未免太過巧合了。
劍鋒指向廖亭的手,廖亭一緊張,便鬆了手,手中的胭脂滾落在地,咕溜溜地朝著銀冬的腳邊滾過來,停在了他的面前。
銀冬低頭只看了一眼,便提起佩劍,一句廢話沒有,直接避開要害,刺入了廖亭胸膛。
“長公主現在何處!你的同夥胡敖呢?!說!”
廖亭只覺得胸口一涼,低頭看了一眼,便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有多疼,但四肢都不聽使喚了一般地朝著地上堆下去,嚇得翻起了白眼,眼見著是要昏死過去。
銀冬冷哼一聲,劍鋒再度向前,微微扭轉了一下,廖亭頓時疼得嗷的一聲,銀冬身上還是玄金龍袍,只在外披了一件純黑大氅,兜帽扣住了他半張臉,上半張臉掩蓋在兜帽之中,看不清神色,但是蒼白的下巴緊繃,一字一句,如索命閻王一般,“你敢閉眼,朕保證你再無睜開的機會。”
“說!長公主現在何處——”
銀冬篤定這廖亭必然知道,滾落他腳邊的胭脂,本是最尋常普通的,只不過廖亭身為國師,曾同他說所修之道不可近女色,他無妻無妾,被他追殺,為何要買胭脂?!
況且出現在這皇城中的時間也太過湊巧,又見了他之後眼神閃爍必有隱瞞!
銀冬想到或許長姐便是因他落難,恨不能就在此地將他凌遲,可現如今必須要先知道長姐所在何處,那胡敖乃是凶煞之徒,長姐落入了他們的手中,銀冬只要想想,便覺得全身顫慄。
他竟然讓長姐落入了他人手中,自責得恨不能自捅千刀。
廖亭在見到皇帝的時候是不打算說,畢竟胡敖他們現如今在光盛廟戒律堂,若是直接說了,不光是他必死無疑,必定累得他師父也跟著送命。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先修整幾天,等到皇帝將暗衛主力都派出城追捕,這才設法利用銀霜月將皇帝引出來,地點自然也不是在光盛廟,而是一處易守難攻的荒山。
今日廖亭都已經將長公主勸說好了,她已然滿口答應了所有,要求不過是要一盒最普通的胭脂,說是受不了自己如今狼狽不堪的樣子,若是要她繼續那樣,還不如殺了她。
廖亭自然是知道世家女子們,都對形容極其的在意,皇城中曾有女子因為在心上人的面前失儀,便想不開自盡的,廖亭雖然覺得銀霜月麻煩,卻也並沒有多麼懷疑,再者皇城中已經搜查過幾輪了,他又裝扮過,誰知道竟然還有暗衛在皇城各處埋伏著!
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並不是不慎被抓,也不是上了皇帝的當,他上的是長公主的當,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綿軟得看似不堪一擊一般的女人的當!
不過想通也已經晚了,現如今刀劍插入胸膛,他若不說,便是橫屍當場,廖亭喉間湧上腥甜,心中也是到此刻才明白,為何這天下會落入這對姐弟之手,風馬牛不相及的舉動,便是求救的訊號,這兩人之間的默契與對彼此的瞭解,已然到達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廖亭心思百轉,卻不過瞬息,刀劍在胸,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耽擱,先前的設想全盤作廢,是否會連累到他的師父,這生死關頭也顧不得了,他徒手抓住銀冬的佩劍,生怕他一個手抖,便徹底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