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始惱怒心疼薛盈自殘。
她其實何嘗不知道,不是薛盈故意戳她的心,而是薛盈只會這樣去求得原諒。
他貴為太子,卻被親生母親如豬如狗一樣養大,他和衛聽春說過,有時候……很稀少的時候,他抽自己巴掌,讓慶嬪高興了,慶嬪可能會賞他一點熱湯,或者熱點心吃。
雖然薛盈說的時候面無表情,情緒也沒有任何的波動,但是衛聽春知道,他是覺得,那種時刻,是慶嬪對他唯一心軟的時刻。
他將那樣的時刻,當成他討得慶嬪歡心的時刻。
孩子什麼都不懂,可是會像狗一樣,會被馴化。
衛聽春聽了只覺得心中惡寒,她很想告訴薛盈,嘴裡被打到全都是傷口後,再賜下的熱食,不是對你好,只是想折磨你。
就像是皮鞭抽過之後,傷口撒鹽是能消炎的,可是更多的,是折磨。
但是薛盈的成長太苦了,太晦暗了,而且慶嬪也沒有真的馴化薛盈,所以衛聽春便沒有將殘酷的真相告訴薛盈。
以至於他在發現衛聽春生氣後的第一反應,是抽自己的巴掌,以期得到她的心軟。
衛聽春抽了一口氣,鼻子發酸。
這樣的事情她其實也做過啊。
小時候被母親用豬食燙過,然後母親親自給她塗抹大醬,還給了她一個壞掉的頭花。
衛聽春也以為那是母親的溫柔,以至於後來為了討她歡心,故意撞翻了裝著熱水的暖壺。
但是沒能得到母親的疼惜,暖壺內膽碎了,她換來了一頓毒打。
衛聽春想到這裡,對薛盈越發的溫柔,她看著他和自己,就像是看到兩條同病相憐的野狗。
風雪凌冽,人生悽苦,他們用體溫暖著彼此,沒道理還要相互撕咬。
她讓薛盈張嘴,看了看,他嘴唇下巴破了一點點。
還好。
“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你有什麼都跟我說就行了。”
“無論你說什麼,我難道會不理解你嗎?”
衛聽春溫柔軟語,薛盈再度嘗試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
衛聽春摸著他被他自己打得紅腫的臉蛋,嘆息了一聲,又笑了下。
“傻。”她說。
薛盈垂頭,抿了下唇,才開口,“我不是第一次這樣有傷害你的慾望,我也不想這樣。”
薛盈說:“我會控制,陳太醫給我開了新藥,說能夠壓抑情緒,我喝著效果不錯。”
“今晚又這樣,是因為……酒氣激發。”
“我再也不喝酒了。”薛盈說。
衛聽春聞言還有些疑惑:“什麼藥?什麼傷害,你是說……剛才你嗯……”
薛盈看著她,眼神清澈,坦誠,無半點隱瞞。
“我總是想咬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薛盈苦惱地皺眉,伸手按住頭側,沒什麼邏輯的說:“最開始只是想輕輕地咬,舔一舔也行……”
“後來就想狠狠地咬,想掐著你的脖頸,將你禁錮在身下……”
衛聽春緩慢地眨了眨眼,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
薛盈還在繼續,“我想看你掙扎,或者發出叫聲,想咬在你的肩膀、脖子上,甚至是胸口。”
他垂眸,一邊回憶,一邊坦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的是什麼話。
“有時候,我還想讓你也咬我,咬得鮮血淋漓也沒有關係。”
“我一想到,就會覺得開心,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太醫說,我是內燥鬱結,堵不如疏。”薛盈一臉懵懂的抬起頭,看著衛聽春說,“可我並不想咬別人。”
“我不會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