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是恭餘是從楚紀然那裡聽來的。
恭餘突然來一句,“你行嗎?”
拌拌剩下的面,顧冬夾著肉丁吃,眉頭皺了皺,“要睡一節課。”
恭餘眼神一變,臉上的輕挑慢慢消失,呈現的是複雜的意味,平時連那幾人都不一定能跟上他大跳躍的自我思維,別人就不用說了,對面的少年還真讓他意外。
“我今年二十六,身高一八七,o型血,處.女座,獨生子,父母都是話劇演員,有房有車,我自己賺的,目前存款數目直線上升,另外,我不抽菸不喝酒。”恭餘目光灼灼,“你願不願意試試投資這支穩賺不賠的潛力股?”
“……”顧冬嘴邊的半根麵條掛了會才吃進嘴裡。
愛情本身就是讓人浮想聯翩的東西,恭餘並不覺得自己對情人的挑剔是不禮貌的,他是個完美主義者,面前的人長相只能算好看,離寧清讓那種驚豔比較遠,但是能讓他過了一年多都能認出來,而且一次次被無視,他自己還主動圍上去,是頭一回。
目前還談不上喜歡,不過,還是趁早下手,先圈起來比較好。
顧冬滿臉錯愕,不是按照自己的條件去挑物件的嗎?他這張臉應該不在對方的選擇範圍,小狗撒.尿畫圈的意思?他慢條斯理的擦擦嘴,“我沒有入手的打算。”
直白的拒絕讓恭餘微怔,彷彿受了過重的打擊,他深沉的扶額,第一次被甩,是不是該紀念一下?
下午的四節課都是恭餘的,顧冬真的說到做到,睡了整整一節課,後三節才來了點精神,放學的時候基本已經恢復了,一回到宿舍,顧冬就進衛生間洗澡,他換了身衣服,跟張弋陽和楚紀然打了招撥出門。
顧冬坐地鐵去了市裡,又轉了趟車來到以前去的酒吧,在燈紅酒綠中待到晚上九點多也沒等到要見的人,他走出去吐了口氣,穿過馬路往地鐵口走。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跑車,一個年輕男人低頭靠著車門,兩根手指夾.著一支菸,路燈下,那張熟悉的側臉讓顧冬猛地停下腳步。
☆、第29章
九月底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
路邊的花壇裡有隻流浪貓在探頭探腦,偶爾喵喵的叫喚兩聲,大概是被古怪的氛圍弄的略顯不安。
停在兩步遠,顧冬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天涼了,站路邊耍酷容易感冒。”
熟悉的口吻突然落入耳中,男人手裡的長煙一抖,一截菸灰掉在褲子上,他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樣,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先是凌厲的盯著面前的少年,強大的記憶力快速運轉,陌生。
他捏起對方的臉,手指用力,渾厚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危險,“你是誰?”
按住臉上的手,顧冬輕聲嘆息,“阿遠,好久不見。”
這是顧冬重活後的第一次沒有一點隱藏,把真實的自己暴露出來,換了張皮囊,靈魂還是那個,有些東西是變不了的。
其實在聽到那個久違的稱呼時,夏志遠的手就已經開始顫抖了,他的臉上有不敢置信,激動,狂喜。
如果真的有上帝,能不能把我的兄弟還給我。
那是夏志遠在顧冬死後經常去教堂問神父的一句話,從極大的悲痛到後悔,冷靜,他用了半年時間讓自己面對現實。
再去看眼前的人,夏志遠抖著手摘掉他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那雙漆黑的眼睛深處浮現的東西更加明顯。
死去的人換了副陌生的面孔,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觸手可碰,這樣的奇蹟讓夏志遠學會感恩。
感謝上帝。
顧冬把手從褲子口袋拿出來,微笑著向仍然處在震驚中的男人張開雙臂,“不抱一下?”
下一刻他們狠狠的抱在一起,胸膛撞的生疼,那股酸澀從心口蔓延,堵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