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汙言穢語罵得難聽,慕容灰皺了皺眉,錯了幾步擋在秀姐面前,剛想讓人把齊鳳的嘴堵上,卻被秀姐輕輕推開。
“你完全是罪有應得,我只恨這些年瞎了眼,居然真把你當親姐姐看!”秀姐氣得胸口急劇起伏,但還是咬牙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
“我有什麼罪?明明有本事能過得更好,誰還肯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刨食?!我不過想多賺點錢罷了!別裝出那副冰清玉潔的樣子讓我噁心,你要不是跟這些男人有一腿,他們會來救你?說到底你也跟我弄來的那些女人一樣,都是——唔呃呃呃!”
秀姐忍得住,慕容灰卻聽不下去了。伸手一摘,輕輕鬆鬆卸了齊鳳的下巴,他不耐煩地說道:“你自己是蒼蠅,別把其他人都當成蛆蟲。你犯了什麼罪,將來警察叔叔會告訴你,我可沒耐心跟你普法。”
讓其他人將猶自執迷不悟的齊鳳押進車子,慕容灰看著眼中蓄滿淚水的秀姐,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想了想,提議道:“事情已了,你要不要索性在廣州玩上幾天,就當散散心?”
“不……我想回家。”秀姐黯然說道。她只是個普通女人,經歷了這些事情,只想回到最有安全感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場再睡個夠,用時間來撫平心內創痕。
慕容灰也不勉強她:“那我幫你訂車票吧。”
秀姐沉默了一陣,突然問道:“她會被遞解回當地法院受審吧?”
她村裡曾有幾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在外地偷銅件賣廢品,犯了事兒被抓到後,移交回戶口所在地受審服刑。
慕容灰不太清楚內地法律,但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她一定會接受法律制裁,不會再禍害其他人。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得先處理完家裡的事,過一陣子才能把她交給公安部門。”
秀姐不懂慕容家那些彎彎繞繞,確定齊鳳會接受制裁,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這幾天她給我講了不少事,聽得我難受極了。真不明白,同為女人,她怎麼能狠得下心,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糟蹋成那樣子。”
“她是罪犯,你不必理解她的想法。”
安慰了秀姐幾句,慕容灰幫她在附近找了家賓館,點了外賣又訂下車票,讓她休息一會兒直接回家。
安排好這一切,他讓其他人先下車,就地在車子裡開始審問齊鳳。
起初齊鳳還想嘴硬不認,但知道慕容灰的身份後,頓時打消了這念頭。
慕容灰手頭有秦家人證,自己抵死不認,什麼好也落不了。痛快說出來,說不定還能換來網開一面。畢竟找到並支援自己重建暗香門的人也是慕容家的一份子,他們都是一家人,天大的事也是胳膊折了往裡藏,不會下死手的。
自覺又有了轉機的齊鳳,痛快地交待了知道的所有事情。
慕容灰不知道她的想法,反而有點驚訝她招認得這麼痛快。抄完口供,又帶著齊鳳去了秦家,
這時,秦老前輩也剛從派出所回來,神色嚴峻地坐在屋簷下的搖椅上,看不出喜怒。但單從水煙筒裡點起的菸絲燒成了灰,在地上撒落一片,他卻絲毫未曾察覺,便可知道,他仍是神思不屬。
直到聽見門外響動,看見慕容灰回來,秦老前輩的眼珠才略略轉了一下:“孫少爺,我都按你交待的做了。對官家只說是莫家小姐被綁架,莫家人託朋友幫忙時挖出線索,揪出了我那孽子。他把知道的全都交待了,警方已經根據他的描述,準備逮捕同夥齊鳳。”
頓了一頓,老人家又擔憂地說道:“干係到港商,這事只怕會鬧大。會不會影響到老門主的聲譽?要依我說,不如讓我那孽子把罪名全認下來,整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雖然退出江湖許多年,年輕時形成的思維定勢還是主宰著老人家的看法。在他眼中,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