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這廝獲救後,隨行醫生為他穩定了病情,之後又就近送到米國治療。聽說後來一直沒治好,變成了植物人。但因為做出了什麼貢獻,回國後被日不落的女王授予什麼榮譽爵位稱號。”
因為雁遊的緣故,慕容灰耳濡目染,對這類人亦是厭惡之極:“成了植物人還能有什麼貢獻,嘉獎他終於不再禍害華夏古玩了嗎?”
“你這小子,出去這趟不知有無進益,嘴巴倒是更毒了。不過,說到禍害,他禍害得還真不少。當年救起這幾人後,因為有重病號,怕小艇顛簸,大船便掉頭送他們回去,於是乘客們又耽誤了一天。你曾祖不只喜歡聽戲,還相信玄門那套,覺得這是老天爺都看不得華夏的寶貝流落他鄉,認為沉船裡必有至寶。早在白天離開時,他便暗暗記下了方位,好在那地方離岸不遠,他弄了條小船,當天夜裡就悄悄出海去尋找那艘沉船。”
“我的天,曾祖還真是坐起而行,也虧他能在夜裡找到那船。”為了避免被祖父說成草包,慕容灰趕快賣弄了一下新學的詞語。
“他曾救過一位漁民出身的海運大王,那人對他感恩戴德,時常走動,閒聊裡說起過不少出海的秘訣。你曾祖告訴我,他就是靠著這個,在那天夜裡找到了沉船。可惜那場海上風暴實在太大,他下水探查後才發現,船身爛得只剩個架子,底兒早不知沉到了哪裡。他在僅剩的殘破艙房中一間間找過去,最後在一間最大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個嵌在牆壁上的鐵製保險盒。他設法撬開一看,就在裡面發現了那件東西。”
說到這裡,老爺子眯起眼睛,微微出神。小叔連忙催促道:“說了這半天,到底是什麼東西?爸,您就別賣關子了。”
“急什麼,我正是在回想它的樣子。那是一副玉雕璧畫,玉質之細膩溫潤,是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的,哪怕是咱家鎖在瑞士銀行裡的那件玉器也比不上。可惜,大概因為原本就有殘缺,再在暴風雨一通折騰,早已碎得同爛瓦殘磚似的,不成樣子了。你曾祖再沒找到別的東西,便悄悄將它帶回去藏在行李裡運回華夏。但前後忙活了大半年,始終沒找到可以修復的人,心思便漸漸淡了,不再拿它當回事,之後也沒把它帶到米國來。”
說到這裡,慕容端看了一眼猶自昏迷的四兒子,搖了搖頭:“四九城裡年代久遠的大宅子多半有密室,這在城裡其實不是什麼新聞。大概是到米國後,不知哪個菲傭聽說了一句兩句,平白生出無數猜測,倒勾起了老四他們不該有的貪念。要是他現在清醒過來,知道所謂的寶藏傳聞源於一堆碎片,不知會不會後悔?”
聞言,在場幾人俱都默然,暗自感慨。
梁珍妮則是羞愧地低下頭,再度小聲啜泣起來。都怪她誤聽誤信,嫁過來後聽老傭人神神秘秘地議論,便以為夫家真有驚天寶藏,時常給丈夫吹枕邊風,漸漸引得他比自己還要沉迷,還要執著,心心念念要找到寶藏,甚至不惜算計身為妻子的自己。
若不是她先起了貪念,丈夫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過得幸福美滿。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正沉浸在懊悔自怨中,幫傭過來說醫生來了。梁珍妮頓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上去一迭聲地要醫生治好丈夫。
西醫把人看成一部機器,診斷需要嚴格精密的資料做為依據。沒有更多裝置,僅憑一些簡單的出診器械,醫生除了外因性暫時昏迷、其餘一切正常之外,也做不出更多結論。只建議先等慕容棋醒轉,再視情況到診所做進一步檢查。
梁珍妮卻是心急如焚,不肯再等。剛才丈夫幾近瘋癲的模樣給她留下了深深的陰影,生怕醒來之後,他依然是那副模樣。她要求醫生立即將人接進醫院,以便治療。
但隨行的助理翻了翻記事本,遺憾地告訴她,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