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慕容灰頓時完全被吊起了胃口:“你又想到什麼點子了?”
雁遊微微一笑,剛要說話,身邊突然響起了喇叭聲,卻是秦家之前找來的車子。
考慮到秦家上下的臉面,昨晚慕容灰費了些口舌,勸得老爺子同意今早開車帶長子去派出所自首。雖然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也沒法完全避免有心人說三道四,但總比眾目睽睽之下走進派出所要好。畢竟,日子還要繼續,是非流言能少一些也是好的。
見兩人回頭,司機招呼道:“老爺子那邊已經送到了,讓我過來接你。他要我提醒你,昨晚你說的那趟火車,將在二十分鐘後到達。”
“糟了!”
慕容灰早準備動身,如果不是為了爭論鍾家的事,也不會耽誤到現在。齊鳳是重要證人,種種跡象表明她和四叔夫婦很可能有直接聯絡。如果沒在第一時間截下這女人,讓她嗅到風聲逃脫,再回米國對質,難免有證據不足之虞。
聽到只剩下短短二十分鐘,慕容灰怕誤了大事,連忙跳上車。一邊催師傅發動,一邊又從窗裡探出身子,拉著雁遊不放:“小雁,你答應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放心,我向來是謀定後動。而且是否馬上採取行動,還要看你朋友查得如何。”
見雁遊如此堅持,慕容灰只後悔自己為何一時嘴快,把調查的事兒給洩露了。又恨內地通訊不夠發達,沒法一個電話過去馬上通知到位。還想再勸幾句,卻聽師傅不耐煩地說道:“剛扯證的小年輕也沒你倆黏糊,過幾個鐘頭不就又見面了,有什麼話留著到時候說去。快給我坐下,要開車了!”
這年頭汽車還不太多,駕駛員們比交警還傲慢些,當下說發動就發動。慕容灰怕雁遊摔跤,趕緊鬆手,有如被惡婆婆虐待的小媳婦一般委屈萬分地說道:“小雁,總之你一定要等我我我我——”
殘音嫋嫋,小車已經一溜煙上了路。
雁遊衝越駛越遠的車子揮了揮手,心內頗有幾分抱歉。他知道慕容灰是真心實意關心自己,但他實在沒辦法說出實情,所以也無從讓對方體會那份急切的心情。
當下問清回賓館的路,向其他人道了別,雁遊也匆匆離去。
慕容灰雖然說讓他先睡個覺,但心裡擔著事,雖然一夜未眠,卻是半分睡意也無。
到賓館後,雁遊先衝了個澡,又給英老打了電話,請老人家再拿些經費過來。說出實情,不出意料捱了一頓好批才掛電話,卻還是沒有人找上門來,他索性到賓館門口站等。
這時還沒有女迎賓,但有搬執行李的雜工。進出賓館的人見這麼個帥小夥兒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無不以為他是賓館的員工,一些閒極無聊的人就上來搭話。甚至連清潔大媽也來插一腳,絮絮叨叨問了一堆該問不該問的後,親切地表示要給他介紹物件,還說那姑娘長得和自己一樣漂亮。
正被纏得暈頭轉向,雁遊終於聽到有人在前臺打聽慕容灰住哪個房間,不等服務員回話,馬上甩下那堆八卦者,一個健步衝上前,草草做了自我介紹又道了謝,便近乎搶奪似的、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劈手接過資料。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雁遊為自己的失禮感到抱歉,但看到作勢要跟過來的大媽,那點愧疚馬上被拋到九霄雲外。好在送資料的人還要回單位,也未多留,草草寒喧幾句,便離開了賓館。
先亂點鴛鴦的大媽一步,雁游上樓回房,房門一鎖,整個世界頓時清靜了。取出資料,他迫不及待地飛快閱讀起來,但過得片刻,卻失望地把它們扔回了桌上。
這份資料太淺了,沒挖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所記載的一切,和他根據種種線索推斷得來結論的差不多:皮包公司,除了收購古玩之外再無其他業務,企業掛在個陌生人名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