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3 / 5)

“雁哥太客氣了,要謝也該是我謝你才對。”朱道胡亂把門鎖上,搓著手熱情地說道:“說好了要送您份謝禮,可還不知您住哪裡?”

雁遊原本想推託過去,但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送禮就免了,我想另外麻煩你件事兒:我家房子倒了,過一陣子等我籌夠了錢,想請你幫忙找幾個人,替我重新修一修。”

剛才進來時,他就注意到這間院子翻新得挺清爽,想來施工的人不錯。而雁家兩個人一個老一個小,幾乎沒有人脈可言,想重修房子,要是找不到熟人,挨宰在其次,關鍵怕被偷工減料,住進去不安全。朱道一說要謝他,他馬上就想到了這點。

“房子倒了?這可真是……成,雁哥,您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肯定給您找那靠譜的。往後我就住這兒,有什麼事兒您言語一聲就成。”朱道馬上拍著胸脯說道。

鎖好院門離開,朱道又拉著他去吃夜宵。這個點國營單位早關門了,但在背巷裡有不少各有風味的小攤子還在經營,不過只有熟門熟路的老主顧才找得到。

朱道帶雁游來的這家攤子臨著護城河,在一條夾巷裡頭。它家是處夫妻檔,老公掌勺,老婆招呼客人。擅長爆炒兔肉,誘人的香味在夜裡飄得老遠。時下又正是夏天,許多客人光著膀子坐在簡陋的桌椅旁,甩著腮幫子吃得那叫一個享受。

朱道顯然是這兒的老主顧了,落座後連話都沒說,大媽就樂呵呵地走過來,提了一桶啤酒在桌上:“稍等一下,菜馬上好。”

“雁哥,我先走一個,這次真是多謝你了,否則我這顆心不知還要懸多久。”朱道倒滿兩杯,自己先乾為敬。

以前雁遊酒量還行,各種飯局裡品過不少好酒。有皇家秘藏的陳釀,也有酒店自制的新醅,但卻從未見過啤酒。當下見朱道喝得這麼豪爽,估計是酒勁兒不大的那種,便也端起杯子想幹。沒想到才喝了一口就嗆住了:這都什麼味啊?酒味淡薄不說,還一股說不上來的古怪味道。

但雁遊沒有表現出驚訝,免得讓朱道察覺端倪。他只說自己不擅長喝酒,把酒都放到了朱道那邊。朱道欠著他人情,也不敢勸酒,只好大力多喝。

就著幾盤小菜,幾杯酒灌下去,朱道還沒問出雁遊的來歷,倒把自己的經歷交待了個底掉。

朱道家從曾祖輩起就住在四九城裡,曾經家大業大,後來在戰火中煙消雲散,迅速敗落下去。他爺爺破產後,仗著昔日的人脈開始夾包做生意,往東家拿了貨又賣給西家,賺個跑腿費。解放後當了營業員。

但朱道的父親卻沒有子承父業,畢業後去了瓷器廠,一做二十多年。如今已是廠裡的技術骨幹。至於朱道自己,卻是挺折騰的。畢業後不要學校分配工作,自個兒跑到南方去倒騰。

這會兒廣州一帶已漸漸有了興旺的勢頭,有幾家外商投資了電子工廠。靠著來回倒賣收音機、電飯煲之類的小商品,朱道三年下來賺了不少,比上班拿死工資強多了。

如無意外,他本想把這行繼續做下去,但今年回家過年時對個女孩兒一見鍾情。這年頭還秉承偉人“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沒有後來的愛情長跑,小年輕們處個一年半載,覺得差不多就領證了。兩人談了幾個月,朱道就帶著禮物上門去了。未來岳家對他人品很滿意,卻嫌他沒有穩定工作,猶猶豫豫不大想把女兒嫁給他。

朱道的媽媽也對兒子成年在外不著家頗有微詞,趁機勸他收了生意,在城裡找份工作,穩定下來。頂著兩頭的壓力,朱道只有答應。靠在瓷器廠多年的臉面,他爸爸替他爭取了一個名額,只等蜜月之後就去上班。

只是,雖然如願換來了岳母的認可,即將把心愛的女友娶進門,朱道心裡還是有點不得勁。

又灌下一口酒,他鬱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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