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並沒有刊登過。”
“一些老朋友那裡。”
為弗斯科工作那麼多年,項聞當然知道,老朋友這個詞在他口中,就是指代那些不便光明正大宣之於口的黑勢力。
他又不動聲色地問道:“那麼,恕我冒昧,這事當真與您有關嗎?”
“時過境遷,我想是沒有關係了。”弗斯科答得非常巧妙。
項聞眸光微動,隨即很好地掩飾了表情,摩挲著手中的龍頭柺杖說道:“既然是小範圍內的流言,公眾並不知情,而且與您沒有關係,我不知道您為什麼還要為它心煩意亂。”
聞言,弗斯科表情一鬆:“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還是要由你親口說出來才覺得安心。博士,多謝你回來幫忙。”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項聞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檔案:“那位姓裴的客戶從華夏回來了,他答應出席展會開幕式,也樂意在媒體面前為我們美言,但有一個要求。”
聽到這個字眼,弗斯科被脂肪擠得只剩下一條細縫的眼睛眯得幾乎快看不見了:“要求?客戶也會跟我們講條件了,如果是十年前——算了,你繼續說。”
“他對皇室收藏的麻姑獻壽玉雕圖很感興趣,想邀請您吃個午飯,順便欣賞一下那件古玩。”
“這個要求有違我們與皇室的合同,讓他換別的。”
遺憾地搖了搖頭,項聞說道:“我對他說過,先生。但他堅持如此。他說如果不能如願的話,就要馬上動身去考察一個商務專案,恐怕不能按時趕回參加開幕。”
“威脅我!他竟敢威脅我!”弗斯科氣得鼻翼翕張,一拳砸在辦公桌上:“那個自以為是的黃種人!”
項聞不動聲色,像是沒聽到他厭惡地吼出那個詞語。但弗斯科很快反應過來:“博士,我不是針對你,是在說那個暴發戶。”
“我理解。那麼您打算怎麼辦?畢竟他是我們的貴賓,這幾年為拍賣行盈利做出了卓絕貢獻。”
談到盈利,弗斯科表情頓時緩和下來:“好吧,看在英磅的份上,我就退讓一步。你來安排這次午餐,他能欣賞雕圖的時間不得超過一分鐘。”
這明顯的刁難安排起來會很麻煩,但項聞毫無難色,立即應下:“好的,先生。”
“親愛的博士,幸好你在我身邊。”弗斯科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卻有人敲響了辦公室,說華夏那邊有新資料過來。
沒等他再說什麼,項聞便告辭離開了辦公室,卻沒有馬上下樓,而是在走廊盡頭駐足欣賞一副黑白照片。
片刻,輕巧的足音在身後響起,隨即有一個壓得極低的聲音說道:“博士,照您的吩咐,已經在報告裡刪除了雲律先生、鍾歸先生與那名叫雁遊的華夏少年的關聯。”
“多事之秋,有些麻煩能免則免。不過,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項聞別有深意地用中文說了一句,又用英語問道:“尼爾最近是不是又去過拉斯維加斯?”
“沒有,博士,他去了澳島。”
項聞額上的皺紋一瞬間似乎變得更多了:“看來多半是雁遊……真是初生牛犢,不能讓他再破壞我的計劃了——先生有安排你出差嗎?”
“是的,讓我去華夏協助先行的同事收拾殘局。先生說藉口整頓讓公司停業,等過了這一陣,看情況再考慮重新經營。”
“我知道,這方案原本就是我提議的。”項聞淡淡說道,“那麼你到華夏後,立即找到雁遊警告他收手。必要時,可以採取激烈手段。啊,順便也給雲律帶個話吧,讓他安份一點。”
“好的,博士。”
身後的人應了一聲,剛要離開,卻聽項聞又問道:“你覺得這幅照片怎麼樣?”
“雖然老了些,但構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