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實在不簡單。他既與那女子有關,那會不會也與四叔有關?但以四叔的手段,恐怕還駕馭不了這種能人。慕容灰拂平剛才出手時弄皺的絲袖,推敲著各種可能性。
迎著眾人各懷心思的審視,男子鎮定自若地說道:“很抱歉,之前不確定你們的身份,迫不得已迷昏了那位村民,實在抱歉。”
雁遊問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你是什麼人,為何出現在這裡?”
“我叫雲律,這是我的保鏢。我是個生意人,做一點瓷器出口貿易。受一位朋友的委託,來尋找他失蹤的小妹。循著線索找到這裡,正準備施救,忽然看見你們闖了進來。我還以為是綁匪回來了,但躲在暗處聽了片刻,覺得不對,卻又吃不准你們的身份。正覺得奇怪,恰好你們向我藏身之處走來,迫不得已,只好先下手為強。”
這似乎也說得通。但是,朋友?雁遊與慕容灰相視一眼,皆是暗生警惕。
“你朋友家裡丟了人,為什麼不報警,反而委託你這生意人來找?”慕容灰把生意人三字咬得特別重。
雲律似乎苦笑了一下:“實不相瞞,我朋友是港島人。諸位大概不知道,最近港島諸大富豪家眷屢屢遭到綁架,綁匪聲稱敢報警就撕票,有個別不信邪的,親人真的被綁匪殺死。我朋友發現妹妹失蹤後,生怕是這起喪心病狂的綁匪下的手,沒等收到電話就私下拜託各路朋友調查。我在廣州這帶發現了線索,就先到三羊村來調查。我朋友在乘船趕來的路上,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慕容家在港島也有生意,慕容灰偶爾聽家人提起那邊的情形,知道那裡黑幫猖獗,與政要上下勾結,頗為無法無天。當下對他的話便信了四五成:“你朋友是誰?”
“他叫莫允風,是莫氏集團的長房長孫。”
在新時代裡提長房什麼的似乎有些奇怪,但慕容灰知道,某方面來講,看似更加富庶的港島,骨子裡比經濟相對落後的大陸更看重一些陳舊觀念。比如香火傳承之類。島上有錢人三妻四妾不在少數,這在內地是根本沒法想像的。
而且慕容灰也曾聽說過莫家,確是港島有數的富豪,生意做得最大的時候,一度被人拿來與李家相提並論。
但是,儘管雲律說得有鼻子有眼,慕容灰還是不願完全相信他,畢竟都是碰嘴皮子,毫無實證。
記掛著珠村那邊的進展,慕容灰也不想在此人身上多浪費時間,心道先救出那莫家小妹再扣下你,事畢後再慢慢調查就是。
打定主意,他向雁遊使了個眼色,不再糾纏發問,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原來你是莫少爺的朋友,看來我們目的一致。那還等什麼,快進去救出莫小姐吧。”
怕這兩人在關鉀地點搗鬼設伏,慕容灰便讓他們先打頭陣,自己又緊緊跟在後面,預待一俟不對,就馬上動手。
那保鏢看出了慕容灰的意圖,眉宇間頗為憤憤不平。或許是在氣憤,老闆都亮出了身份,怎麼還要受懷疑?
倒是雲律若無其事,看不出分毫端倪。但若說他心裡沒想法,慕容灰可不相信。而且因為這反應,不免對此人更生警惕。
沿著曲折漫長的甬道走了一刻來鍾,火光影影綽綽照出前方有個較為寬敞的平臺。保鏢說道:“莫小姐就在這裡。”
像是佐證他的話一樣,聽到人聲、看見火光,黑暗裡有條陰影掙扎起來,發出嗚嗚的低鳴,似是被堵住了嘴。
點亮地上的兩盞油燈,慕容灰迅速環視四周,沒有發現異常,才允許雲律上前。
“莫小姐,你不要害怕,我是你大哥的朋友,和這幾位好心人一起來救你。”
說著,雲律取出了那女子嘴裡塞著的小檳榔。
女子乾嘔幾聲,見他又要來為自己鬆綁,連忙驚慌地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