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豐富了。大概是見我毫無反應,沉不住氣出了蠢招。如果一開始他們就在紙媒上造謠,也許我還真會頭痛。但是現在麼——”
他輕蔑地把報紙扔回秘書的托盤裡:“發表一條澄清宣告,之後不管他們再說什麼都不必理會。等到展覽開始的那天,民眾們看到精美絕倫的壁畫,所有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他完全相信項聞的判斷,覺得這不過是嫉妒者註定失敗前的最後一次掙扎罷了。
殊不知,同一幢大廈裡,項聞手中有一份同樣的報紙。
看罷之後,他拿起旁邊的一疊資料,抽出一張大大的表格。
這份表格不但在莫家人名字、身份下貼有照片,甚至還將與他們關係密切的人也附了上來,十分詳盡。
雖然早已看過多次,但項聞仍舊像第一次那樣,看得十分仔細。
視線從莫平江移到長孫莫允風,再順著一條粗重的紅線移到一個叫做慕容析的名字上,在“最近發展為情人關係”幾字上略作停留,又滑向另一個名字,孫女莫蘭蘭。
她的朋友欄裡同樣有一條紅線標註出了雁遊,並有註明“半個月前飛往四九城見面,至今仍未離華”。
能讓莫家孫小姐親自前往會面,大概不只是普通朋友吧?也許,雁遊已經是莫蘭蘭的男朋友了。
雖然表面看來雁遊只是個窮小子,但項聞已從調查中得知,他拜了考古界內的泰斗英老為師,加上自身天賦,將來可謂前途無量,與莫蘭蘭倒也般配。
這份表格是項聞綜合了從警察那裡要來的莫家資料,再加上華夏那名內應員工打探到的訊息製成。只是,現在並非高科技無孔不入的時代,雁遊身邊又有個身手高明的好友,那名員工費盡心思,也只能打探到這一步。
憑著不夠完善的資料,項聞得出了一個最符合常理的推斷。
當發現雁遊是英生之徒時,他馬上就明白了原因:以前看似針對許世年、實則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那個局,正是他應弗斯科的要求所設。雁遊為了老師同金雀花扛上,倒是勇氣可嘉。而且能查到這一步,證明他確有過人之處。
既然雁遊是莫家的孫婿,那麼,或許自己可以改變計劃,助他一臂之力。
也許,這會是“他們”這輩子最後的交集。雖然,自己最在意的那個人,或許永遠不會知道。
就像當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曾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莫平江父親一個引誘學生的罪名就讓自己萬劫不復,在學校再也待不下去。
退學的那一刻他以為這是羞辱的極致,但回鄉後才愕然發現,竟然連家鄉的人都有所耳聞。莫家闔家離華,他找不到莫平江,也無法面對親朋好友們的異樣眼神和無休止的指指點點,只得選擇遠渡重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