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秀姐驚呼道:“我怎麼可能答應!”
“所以她拿下海來威脅你。人的底線是一步一步降低的,她先拿你寧死也不願做的事來威脅你,還讓打手盯著你,給你造成巨大的壓迫感,覺得如果不按她說的做,可能連命都保不住。等你被囚禁久了,自覺逃不出去、又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她就會裝作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可以給你另一種選擇。這個時候,一些人為了自保,通常都會答應。”
“我覺得也是這樣,”雁遊贊同道,“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見秀姐還是半信半疑,慕容灰又道:“我之所以這麼說,當然也是有原因的:齊家這代人丁不旺,你丈夫去世後,你公婆便只剩下她一個女兒,對麼?”
“你、你怎麼知道?”
“我調查過,否則也不可能找到你。而且,如果不是我,你以為真那麼簡單就能逃出來?是我的朋友引開了保鏢,才給你製造了機會。”
慕容灰道:“做這行的人都是無情無義,而且頭腦們都是世代傳承,有時還把三親六戚拉來做幫手,所以在她們的認知裡,只有自家人是最可靠的。可惜你大姑子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也沒嫁人,更無兒女,只好將就著找上你這個弟媳。依我看,她這次突然從廣州到四九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你而來。平時她並不在城裡活動,所以你才沒看見她生意場裡的熟人。”
說到這裡,秀姐再無疑惑,顫聲說道:“沒錯,公婆一家和我是同村的,都住在離四九城兩百來裡的一個村子。起先大姐說在廣州做事,卻讓我先來城裡找她,我還有點奇怪。”
得知大姑子其實並不打算讓自己下海做那種骯髒事,秀姐卻更為心寒:原來她不是想禍害自己一個,而是想禍害更多的無辜女子!這種骯髒人家,自己當初怎麼會瞎了眼嫁進去,還因為同丈夫感情好,他病故幾年後,都不願去見別人給自己介紹的物件。
看出她的痛苦,慕容灰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雖然不知道你公婆為何在過了幾十年的本份日子後、把這些髒事教給女兒,也不知道你丈夫知不知情。但據我調查,你丈夫非常老實,一直務農,這輩子連四九城都沒來過,手上肯定是乾淨的。”
這話雖然沒能淡化對夫家陡然生出的極度厭惡感,但秀姐總算也稍稍安慰了一些:至少,丈夫表裡如一沒有騙過自己,三年的夫妻情份都是真的。
雁遊有些意外地看了慕容灰一眼:看不出來,必要的時候他竟很體貼,現在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上去也挺可靠的。
如果知道雁遊對自己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放在平時,慕容灰肯定高興得滿臉飛眉毛。但現在他專注思考,一時並未察覺雁遊讚賞的眼神。
“自從得到線索後,我一直在追查你的大姑子齊鳳,本來還疑惑她為何跑到四九城來,是不是有什麼打算。現在知道她是為了你,那麼我依舊將調查重心放在廣州。”
慕容灰不願將計劃說得太多,說到這裡,話鋒一轉,突然問道:“我需要一個人做為內應,你願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