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回來嗎?做飯我是真的不行,而且我更喜歡吃你做的。”
沒營養的對話持續了好半天,直到奶奶在樓下喊開飯,兩人才爬下床。
但坐到餐桌邊,這一次,換到雁遊開始擔心:他上輩子獨來獨往慣了,這一世雖然有了奶奶這個親人,但在做出重大決定時,還是習慣於自己裁奪,忽略了奶奶的意見。
奶奶的觀念應該是很傳統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成家後儘快生子的那種吧?卻不知,要費多少唇舌才能說服奶奶?
想到這點,雁遊的好心情頓時沒了一大半。
有心想給奶奶敲敲邊鼓,一時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末了,雁遊索性也學慕容灰當了一回鴕鳥,吃完飯後先去英老那裡,坦白的事兒改日再議。
不想,到了英老家才知道,老人家和雲律還待在書房裡。看來師兄這頓教訓捱得有點兒長,自己最好不要留下來掃颱風尾。雁遊向緊閉的房門投去同情的一瞥,阻止了想要倒茶的保姆,拖著慕容灰先行離開。
“怎麼聽見雲律在你就要走,昨天不是聊得很好嗎?”走在深秋的夜風裡,覺得有點涼的慕容灰心安理得地勾上了雁遊的肩膀,把人緊緊摟在懷裡。
好在有些感情不錯的鐵哥們兒也會這麼勾肩搭背地壓馬路,比如梁國足和朱道,雁遊便沒說什麼。
說了雲律想向英老說明一切的打算,雁遊又把目前手頭所有的金雀花資料告訴了慕容灰:“拍賣行裡好賭的那個人級別不低,又跟了弗斯科二十多年。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不少事情,如果能接近他,就算拿不到隕石失竊案的證據,多半也能得到其他黑料。但又怕打草驚蛇。”
慕容灰一聽,頓時笑了:“放心吧,不會惹他們起疑的。我小叔鬼精鬼精的,石頭裡都能榨出油來,做事從不留尾巴。當年沒少搗過蛋,但誰都不知道是他乾的,反倒是他討厭的人背了黑鍋。只是對付個賭鬼,問題不大,回家我就打電話給他。”
見慕容灰胸有成竹,雁遊點了點頭:“那就交給你了。殺死鍾歸的兇手還是沒有找到,我現在總擔心又有變故。”
說到這個,慕容灰忽然心中一動,猛地停下腳步,神情也變得非常凝重:“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既然金雀花就是那個組織,那麼得知你識破贗品,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以他們的行事風格,多半會對付你!”
☆、第89章
“對付我?”雁遊倒是沒想過這點,聽慕容灰一提,才驚覺不錯:“有道理。”
相比他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慕容灰卻是著急上火,恨不得把他揣在兜裡馬上送進保險櫃鎖好:“之前為了引雲律上鉤,你的訊息傳得滿天飛,他們要找到你易如反掌,說不定這會兒已經來了。對了,還有鍾歸的事情,也會記在你身上!明天——不,今晚就離開四九城,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樣子,雁遊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你太緊張了,別忘了雲律說過,他們現在為了避嫌,行事已經不像從前那麼肆無忌憚了。”
“你也別忘了教授的事,他們在華夏可沒那麼膽小。”
“教授那次,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所以才沒有提防。這一次,如果我再出把風頭,正大光明地站出來,他們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贗品之事讓金雀花聲譽受損,如果這節骨眼上再傳出鑑定贗品的人出了意外,他們的聲譽就徹底完了。
如果是普通人,金雀花或許可以隻手遮天。但雁遊並非可以任由拿捏的軟柿子,倘若當真出事,不說別人,英老和慕容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金雀花根本無法封鎖訊息。
對商人而言,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與其為了無法扭轉的局面同仇人拼得兩敗俱傷,雁遊相信,他們一定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