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口諭”,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作為一番。
至於順帶幫幫小雁——這可不是假公濟私,小雁追查的不也是意圖禍害英老的鐘家?誰敢說他公器私用刷心上人的好感值,他保準把那人揍得滿地找牙。
雁遊雖然不太瞭解武宗,但卻知道九流。能護得住九流眾門的武宗,實力只強不弱。聽說慕容老爺子願意援手,頓時心頭大定。
不過,時代不同,如今武宗縱是實力不凡,也沒法將他從一個籍籍無名的新生,搖身一變成為古玩行裡的大行家。所以自己的計劃,還是得自己來。
此前幫忙調查、蒐集資料的那人在稅務系統工作,查到的東西基本和公司經營狀況有關,其他方面很難再挖到什麼。
兩人商量片刻,慕容灰決定去找同樣剛回來的秦老,請他幫忙在廣州調查。等回四九城後,再請其他前輩出馬,重新深挖一下飛機場附近、同樣人去樓空的那處辦公地址。
商議既定,才驚覺已經快到晚飯時間,兩人頓時覺得又渴又餓。
慕容灰本來想在附近解決,雁遊卻猛地記起英老因覺得委屈了自己,早上出來前還強調務必回賓館一起吃晚飯,爺倆好好說說話,便拉著他往回趕。
等端著隨意墊肚的小吃回到賓館,推開房門一看,雁遊發現英老不但在等自己,房間內甚至還擺上了一桌堪稱豐盛的席面。
就算是心疼自己被人輕視,也不至於這樣吧?
疑問剛在雁遊心頭轉了一圈,尚未來得及發問,新跨進房間的那人便馬上給他帶來了答案。
“師弟,慕容公子,可算把你們等來了。喝啤還是喝白?”
雲律親自端著托盤過來,上面滿滿當當擺著酒類和玻璃杯。
還沒等兩人招呼,坐在首席的英老便不耐煩地說道:“別把生意場上的那套帶過來,還都是小孩子,喝什麼酒。”
這話明顯是在抹雲律的面子。要知道,當時在學校初見時,英老領著兩個小輩下館子,還主動給他們倒了酒。那會兒不提他們年紀小,現在又怎麼會介意?
只是,雖然清楚這點,雁遊卻也不能解釋。好在雲律像是早習慣了恩師對他商人身份的冷嘲熱諷,絲毫不以為意,只微笑道:“是我考慮不周,我這就讓服務員拿點飲料過來。”
英老哼了一聲:“還不快去。”
把雲律支使折騰了一通,英老才稍覺解氣。但等眾人落座,嘴裡還是不饒人:“你這日進斗金的大忙人,怎麼有空來找我吃飯?我嫌熱不去,還親自把席面送了過來。”
雁遊這才明白,敢情不倫不類地在客房裡擺飯,原來是因為這個。
雲律微笑道:“老師難得來一趟廣州,身為學生自然該盡到地主之誼,讓老師滿意而歸。”
無論英老說什麼,雲律總是應對得體,沒有分毫不耐煩。
對上他那張無懈可擊的笑臉,大概英老也覺得自己實在太無理取鬧了一點,便悻悻一揮手:“開飯開飯。老裴一走,今天會議伙食水平直線下降,我今天中午都沒吃飽。”
菜過五味,被弟子敬了兩回酒,酒意微湧上頭,英老忍不住又開始恨鐵不成鋼地念叨:“你小子,讓我說什麼好。放著大好天分卻非要去經商,白白辜負了我當年的期望!要是你還在學術界,等小雁學成出師,師兄弟兩人互相扶持照應,參證研究。小雁擅長修復和斷代,你擅長速記和仿製,兩人搭檔正正好。”
雁遊聽英老說過不少次惋惜雲律棄學從商的話,但卻是頭一次聽說這位師兄擅長速記和仿製。所謂速記,記的不單是花樣紋路,更是器物的外形與特質。前者考的是記憶力,後者卻需要對古物的年代、質地等有深入瞭解。
他曾鼓勵衛長華往這方面努力,但僅僅只是描摹紋樣一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