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看著一望無際的原野,佇立不走。
徐一曼看著江河,她說道:“走吧。”
江河忽然回過了頭來,對著徐一曼,也對著其餘人說道:“其實我好想要哭一次。”
可是江河做不到,他只感覺自己肚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散去了一樣,悄無聲息的。他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可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失去。他只是突然想停下來,看看一望無際的原野,看看天上的白雲,什麼都不去做,不去想是否能夠抓到犯罪顧問,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線索。
江河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些時不時會出現在江河腦袋裡的資訊流此刻統統不見了,他只覺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我們回去吧。”邵老輕輕開口說道。
邵老關上了車門,徐一曼發動了汽車。
汽車的引擎聲在響著。
一個人走下了汽車,看著停在非機動車道的一輛黑色轎車,這輛黑色轎車車門緊閉,看不到裡面是否有人。袁軍將手摸在腰間的手槍上,緩緩靠近了這輛黑色轎車。他打眼往裡面看去,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四處看了看,機動車道中駛過無數的車輛,人行道上也沒有穿黑衣服的人。
哪裡還有犯罪顧問的下落,他早就換了別的車融入了這汽車的汪洋之中了,他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海洋中,再也找不到了。
袁軍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袁軍的車停在機動車道上,擋住了整整一車道的人。
鳴笛聲響徹大街,催促著袁軍趕緊將停在路中間的汽車開走,可袁軍不為所動。他怎麼都不敢相信王超死去了,他寧願死去的是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心痛。可悲的是,在此之前,他真的以為殺人囚禁這一切都是王超做的。
“你到底幹什麼呢!”後面的一輛車下來了四五個漢子,手持著鐵棍走了過來:“趕緊給我把車開走,有沒有點公德心了?”
袁軍哪裡有心情顧及這些人。
當第一個漢子將手搭在袁軍身上的時候,下一刻,他就倒在了地上。其餘三個漢子也衝了上來,可是沒有一分鐘,他們三個也倒在了地上。這些擒拿的動作已經成了袁軍的本能,甚至不用過腦子。
可當袁軍伸手去掏背後的手銬,想要把面前的這人直接銬起來的時候,他這才看到了自己的周圍圍滿了人,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旁邊還不斷有車開過,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是擋住了一條車道。
“不好意思。”袁軍鬆開了手,然後坐上了車,將車開到前面停在了路旁。
他在車裡,呆呆的坐在駕駛座上,沒有發動汽車,也沒有說話。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邵老的電話:“沒有抓到。”
邵老的聲音很輕:“這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回來吧。”
“明白。”袁軍輕聲說了一聲。
兩人陷入了沉默。
就在邵老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袁軍問道:“王超真的救不回來了麼?”
“是。”邵老給了肯定答案:“你看到了。”
頓了頓,邵老又說道:“來第一人民醫院吧,趙文靜還在這裡搶救。”
龍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當袁軍趕到醫院的時候,專案組成員正在手術室外面等待著。
徐一曼站在手術室門外,靠著牆,看著門上亮起的紅燈,雙手合十,嘴裡在喃喃自語著保佑一類的祈禱。邵老坐在長椅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什麼。關登像是往常一樣,坐在長椅的角落,低著頭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雙手,一動不動。
江河在手術室外面的走廊上走來走去,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怎麼樣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