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的結果是什麼。你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可也是最壞的選擇。我知道這是刻在你骨子裡的東西,所以我不怪你。”
徐一曼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道:“而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再說一邊,如果還有類似的選擇,請你一定不要把生命當作是一串串的數字。生命是鮮活的生命,她們是有溫度的,是活生生在你面前的,是有感情的。”
“你能明白麼?”徐一曼看著江河。
江河緩緩的搖了搖頭,他不明白,如果他明白,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江河了。
徐一曼嘆口氣,她很失望,可是她仔細想想,又怎麼能夠怪江河呢?江河遠遠要比其餘人更可憐,他想要難過想要悲傷卻做不到,他甚至做不到為自己的好朋友滴下一滴眼淚來。
“我雖然不怪你,可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一個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做,我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徐一曼對江河說罷,也匆匆離去了。
江河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關登,他此刻在默默垂淚。
江河看不明白,他知道徐一曼和袁軍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因為王超曾經救了他們的命。可江河不明白,甚至和王超沒有過多接觸的關登,他到底在哭著什麼?明明這個時候,最應該哭的是自己吧?
江河從來沒有什麼朋友,如果認真說起來,王超是在他成年之後的第一個男性朋友。
關登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江河的肩膀,什麼都沒有說便離開了。
其實關登心裡在想,如果自己再厲害一些,說不準早就透過電視訊號源找到那個地窖了。而如果是那樣的話,所有人都不會死,而專案組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關登向來沒有朋友,可他很喜歡在專案組度過的這些日子。因為這裡的人不會歧視他,還把他看作是天才。
關登覺得江河也是天才,是比他還要天才的天才。
天才總是痛苦的。
江河會痛苦麼?或許會,又或許不會。
第233章 抽一支菸
王超和趙文靜的下葬日期是邵老親自敲定的,那是陰陽先生算出的最好日子。雖然邵老這個人從不迷信,也不相信人死後還能感受到這個世界。可這個時候,他寧願去相信這些沒有根據的迷信,試圖讓王超與趙文靜能夠走得一路順風。
邵老明白,葬禮從來就不是給已經死去了的死人辦的,而是給那些還在世的親戚朋友辦的。人在死的那一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活著的人,心裡必須要有一些寄託。
下葬那天,墓園裡站滿了人。
這些人中有警察,有法醫,可大多數都是普通職業的人,他們不是王超的親戚,不是王超的朋友,他們是王超曾經幫助過的人。邵老看著這烏泱泱的人才終於明白,王超從二十歲開始當警察,當到了四十多歲,他為什麼從沒有迷茫過。
他可能將孩子從人販子的手中救了回來,他可能只是阻止了一名正在偷乘客錢包的小偷,他可能是曾經送過迷路的孩子回家。這些事情看起來比破獲一件恐怖的連環殺人命案要簡單,也無趣的多。
可是被王超幫助過的人,他們永遠都會記得他。
王超和趙文靜的遺像擺在墓碑前,而一旁是無數的鮮花。
有領導希望邵老能上去講兩句,講講王超如何成為了一名好刑警,不僅僅是為了緬懷王超,更是為了激勵剩下的刑警同志們。
可邵老卻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他看著墓園裡前來弔唁的人們,淡淡的說:“不需要說,他們早就知道王超是好刑警了。”
領導們自找無趣,和邵老打了招呼之後離開了。天色漸晚,參加弔唁的人們也逐漸離開了,墓園寬敞了起來,也安靜了下來。
袁軍坐在王超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