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袁軍說道:“兇手倒是細膩。”
一個小時左右,市局法醫都趕到了,他們正好在殯儀館裡重新解剖屍體了。六具屍體,六名法醫一起屍檢的情況並不多見,這幾乎算的上是法醫的“狂歡”了。
在法醫們進行屍檢的同時,火葬場的負責人張得也匆匆趕到了。
見到了邵老,張得打了個招呼,說道:“邵組長,您的名字我真是如雷貫耳,我小時候就在電視上看到過您。”
邵老和張得握了握手,說道:“市裡是你負責這個火葬場的麼?”
張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說是歸我們管,實際上這個火葬場啊已經屬於半荒廢狀態了。市裡在東西兩郊新蓋了兩個現代的火葬場,已經足以能夠滿足我們龍城市的殯葬需求了。”
“那麼這裡基本已經不焚屍了吧?”邵老又問道。
張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裡是老城區,周圍也有不少居民樓,再焚屍也就不合適了。誰讓咱們龍城市越來越大,這裡已經不算是郊區了呢。”
“那麼這些屍體是怎麼來的?”邵老又問道。
張得回答:“這裡放著的都是那些無人認領的屍體,這不是能利用就利用起來麼。無人認領的屍體最長的要存放一年,實在找不到人了,這才捐給學校或者是直接焚化了。你想想,這裡不用也白不用,反正也沒有人投訴。”
“既然如此,這裡為什麼不拆掉?”邵老看向了張得。
張得看了看邵老,輕聲說道:“這不沒錢麼。你說龍城市的人都知道這裡是火葬場,蓋房子吧沒人住,修一條商業街吧這裡規模有點小。最好的辦法就是推了修成路,可這也帶動不了經濟發展,也就一年熬一年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規劃一下。”
邵老明白張得的意思,也就沒有在多問,而是換了話題:“那門口的老頭誰請的?”
“我。”張得說道:“我們的資金也有限,正經僱人來太貴,給的少了吧人嫌這裡晦氣也不肯來,所以只能找了個農村來的小老頭,沒事給看著點,別起火了啊,房子塌了啊,其他的也就那樣了,你說這裡小偷都不敢來,有什麼好看的?難道說,有人來偷屍體?”
“那可不一定。”邵老說道:“要是沒出事,刑警來這裡幹什麼。”
張得愁眉苦臉說道:“不滿您說,屍體丟了都沒啥,這裡的屍體本來都是沒有人認領的。最後這些屍體都得我來處理,你說我能怎麼辦?還得把屍體運到別的殯儀館火葬,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少了你不害怕,多了你害怕不害怕啊?”袁軍在一旁說道。
張得笑了笑:“這位警察同志真愛和我開玩笑。”
邵老一邊往火葬場的附近走,一邊對著張得說道:“那個老頭你不覺得怪麼?”
張得回頭望向了門房附近,說道:“怪是有點怪,他這個人有點神經叨叨的,要是和你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別理就是了。聽說他腦子不太正常,一輩子也沒有個老婆孩子,一天起來和我們說什麼肉啊,鬼啊的。”
說到這裡,他又嘆口氣:“不過能用一千五招一個給火葬場看大門的,已經很賺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火葬場的門口。站在門口往裡看,裡面是黑乎乎的一片。
江河說道:“這裡的燈能開麼?”
張得點了點頭,說道:“後面有個電閘,開了之後就行。不過因為這裡已經廢棄了不少年了,裡面的電線也沒有檢修過,不知道是否還能用了。”
說著,張得就往一旁的圍牆那裡走去,走了一半,張得又回過頭來對著眾人說道:“來個人吧,這太黑了,我有點害怕。”
袁軍笑著說道:“不是有對面殯儀館的燈照著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