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糾結於此?六爺您這不像是在查誰在對付您吧?”
劉夢棣笑道:“都查到這份上,已經與那事無關了。本王是真感興趣!因為您根本就沒有證婚人!“
“是沒有。或者說當時臣窮得連個證婚人也找不著,更沒有賓客可言。非得找個證婚人的話……那即是佛主了!”
“佛主?”
“隴西最大世族便是李家,李家從盛唐時便崇佛,在當時是修了不少佛堂!”
“胡說。李家崇佛,但也滅佛。現在隴西的那些佛寺都是當年李氏為了討好迷信神佛的周昭宗而修建出來的!長安城金城坊的那所王母祠也是,周室一沒,那些佛寺神廟該塌的塌該毀的也毀了。你們不會是在佛堂裡拜的堂吧?”
秦謙苦笑一聲說道:“確實是在佛堂裡拜的堂。”
“這不對吧,記得令尊是周昭宗神佑二十一年的探花郎呀?何以至此?”
“家考是探花,授了翰林院的官職。但周昭宗昏庸且喜崇神佛,家考知周室必亡,於是便辭了官職回到隴西。正值太祖皇帝登基,當地縣令為了迎合太祖皇帝,對周室遺臣自是有所排擠。家中原本是有些餘錢的,只是那幾年為了打點安身,費光了家產。家考……家考亦是受不了地方官吏的盤剝與折騰而過逝。家考一走,沒幾天家妣也跟著去了。”
劉夢棣嘆道:“這也就是秦相您與世家最大的匹別了,也就只有這等苦出身才能真的為大漢國百姓做些實事呀,那些個世家子弟……呵呵,也就李蕘和從契丹來的崔通像點話了。當時您是如何過活的?”
“家父未出仕以前曾有一同窗,雖有秀才功名,但舉人卻是屢考不中,最後在隴西開辦了個私塾,教書喻人。”
“就是隴西學政裡的博士辛適之吧?”
秦謙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家考仙逝前,他曾來探望過,還寬慰家考說,他必會代其照顧於臣,臣之學業皆其之功也。”
劉夢棣笑道:“辛博士真是個好人呀!可就這麼一個好人,在你當了首輔以後就沒報答於他?至少給他一個七品官做做也可以嘛!”
“六爺玩笑了,且不提吏部尚書一直皆是隴王一系,就說臣自己也不是那等任人為親之人呀!不過……臣還是靠著關係給他在學政里弄了個博士,他本就是教書先生,這個博士他也是勝任的。”
“博士可連個品級都沒有!你這也太小氣了吧?對了,你該不會是懷疑他照顧你是為了令尊所著的那本候天集吧?或者說……他教你讀聖賢書是為了向你打探那個前朝的寶藏?”
秦謙輕笑了一聲:“如六爺所料,但他畢竟是臣的恩師,且亦未得逞,故不敢為難。”
“辛博士可還有一個女兒,歲數與秦相您相當呢?”
“小臣五歲。”
“當時您是寄宿在辛博士家裡的?”
“是!”
“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逢春呀,秦謙您就沒動過什麼心思?”
這句詩是宋朝人俞文豹所作,秦謙自然不可能聽說過。
秦謙又笑出了一聲來:“六爺這句詩用的極為貼切呀!”
“哦,是率濱先生的詩,沈禮部沒與你說過率濱先生與本王有故?”
“聽說了。”
“即是如此,您如何沒有先得月呢?這也是本王覺得最怪的地方了呀!您學習又好,對恩師又尊重,且還不計前嫌、知恩圖報,這等品行的女婿可是難找了呀。您與他女兒又是近水樓臺的,照著一般人的心思,辛學政即使不為那筆前朝寶藏也必是要將女兒嫁給你的呀?可為何你又令娶了他人?且她到了如今也沒有嫁人!而你更是沒有續絃呢?”
秦謙好似明白了些什麼來。
他輕側著頭對劉夢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