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瀧又問道:“什麼又叫不能?”
劉夢棣答道:“織造局呀,別人不知道那裡頭的事情,您會不知道?現在的織造局都成什麼樣了,他周元甲敢接手麼?他才不想往自己身上抹糞呢,要不然他如何是去搶河道而不要織造呢。這事除了兒臣,還真沒人敢去做。兒臣接下這活其實也沒賺多少,就是幫他工部的忙而已!”
“你有會這麼好心?你和周愛卿沒這麼好吧?你與薛峻好似也不合吧?”
“誰讓這種活就只有兒臣敢接呢,兒臣賺那麼一點也是應該的。蒙人可不好接觸,他們脾氣是又臭又硬!”
“合著這事除了你就沒人能做得成?朕還離不開你了?”
“不是……兒臣沒這麼大的能耐,就是……”
劉瀧板著臉嚴肅地質問說:“你非要賺這蒙人的銀子?沒有這份銀子你就活不下去了?”
劉夢棣苦著臉說:“父皇,這種狀態才是最好的呀,您這裡扮著黑臉,兒臣扮著白臉。即能不讓蒙人把貨物給弄足了,又能讓他們能拿到必要的東西,省得他們南下劫掠。這事做得的!況且蒙人南下劫掠又不是因為貨物足備。相反,他們是因物資不足這才行此事的!凡遊牧之災禍是因為……”
劉夢棣停了一下沒敢繼續往下說,那劉瀧馬上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這個……遊牧之禍是因中原王朝自己田畝兼併嚴重而使國力衰微,但凡國力強盛之時,讓他們能歌善舞他們就能有多少能歌善舞。強漢盛唐,皆為如此。”
劉瀧想了想,又認真地問道:“朕如果在漢蒙交界之處設一榷場,你看該如何?”
劉夢棣打從一進來,看到劉瀧臉上焦慮的表情就知道皇帝劉瀧要問這個話了。
很顯然,之前自己與戶部侍郎李蕘所說的關於榷場之事,對方全都聽進去了。
只是李蕘不敢冒險,並沒有直接上奏說要建榷場,但他也一定是與皇旁敲側擊地說了些什麼話,然後劉瀧才會來問劉夢棣這些話。
而且劉夢棣還料定了劉瀧一定是與身邊的什麼臣子說過此事,只是他暫時還拿不準朝堂裡所有人的心思。
以劉瀧的皇威,這事當然是能推行地下去,只是他不想在辦事的過程中遇到太多的阻礙。
現在劉瀧想的並不是如何開設榷場,而是開設以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於是他想到了劉夢棣這個愛鑽空子、幾乎知道朝裡所有朝務弊病的人。
皇帝以各種理由減少給蒙人的賞賜,就是劉瀧已決定了開放榷場的緣故。
如果給的多了,遊牧在榷場的交易也就變少,那樣榷場看起來也就不怎麼重要了。
劉夢棣即是猜到了這一點,劉瀧問起關於與蒙人交易的話,他自然會痛快的承認下來。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聖寵在身而使得劉瀧不會治罪的原因。
在劉瀧的眼中,只要與國有害,劉夢棣即使多麼討劉瀧的喜,怕也難逃一劫。
劉夢棣此時裝出一副苦相說道:“父皇,這個……榷場當然是好的了,就是……”
“就是什麼?”
“這事您就不該來問兒臣!這是國家大事,兒臣不懂朝務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當找戶部與內閣去商量。”
“朕先問問你的意思!”
“兒臣……要是榷場開了,兒臣就能從裡頭大賺一筆,自然是樂意的。七弟及兵部那裡也樂意,畢竟以後戰馬什麼的那可就源源不斷了。戶部那裡有了開源之資,自然更是歡喜。別人就……您知道的,大哥的隴王黨與太子黨唱反調不是一天兩天了。且這裡頭還有先帝的情感在裡面呢,禮部那些老古董更是不會同意這種事情。刑部倒是無所謂……”
劉瀧想了一想,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