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笑問道:“是哪位蒙國王公到京了?”
劉夢棣這是明知顧問,昨天落塵姑娘便與他說過古突部的使者今天會到。
誰讓劉夢棣有一個相當完整的密探機構呢。
張穹詫異地問道:“六爺如何曉得是蒙國那邊來人了?”
劉夢棣笑道:“他們哪年不是這時候進京的?別的時候父皇也不讓他們來呀!”
張穹苦笑一聲說道:“六爺說得是。哦,是古突部的哥舒護來了。”
劉夢棣見得張穹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多問,只是笑道:“這死胖子,怕是又在嫌棄父皇給的東西不夠多,用鐵騎南下來要挾父皇!父皇可不受這等要挾,要是再生出亂子來不好,我這就與你一同進宮。”
“臣剛從宮中出來,您自己去就好了,臣……臣還有些別的事情。這大過年的,內務府裡可忙得不可開交了。”
“哦,那你忙你的去吧。”
“可……”
“又怎麼了?痛快一些!”
劉夢棣越發得不高興起來。
張穹此時見得劉夢棣煩了,連忙說道:“內閣那裡傳出風聲來了,說是過完年長安這邊就要開始清丈田畝,也包括內務府皇莊裡的田地!”
劉夢棣言道:“這本就是父皇的初衷,張皇后圈了那麼多的地,若是不從自家人開始查,百姓怎麼會服氣?新法與舊法的區別不是誰更完善,而是誰更能取信於民。商鞅之法初行之時,即是移木贈金,這才有了秦國大治。可後來呢,還不是淪為整治他人之工具,使貧者不能自清而失信於民,終被時人稱為苛酷暴戾!”
“那皇后那裡……”
劉夢棣笑道:“該退就退,該還就還,想那許多做甚?爺我知道你與張皇后的關係,皇上那裡更是知曉,即使是查出張皇后把誰逼得絕了戶,父皇那裡也會放她一馬,拉一個誰出來頂這個罪!不過父皇這一次是真的要動真格,你可別玩笑!更別幫張皇后去隱瞞什麼!你該不會是想把這個鍋扔給爺我,讓她把氣都撒我頭上來吧?””
“臣不敢。”
劉夢棣呵呵笑道:“敢又怎麼了!張皇后原本就與我不合,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實在不放心,我現在就給你寫條配合長安府衙丈量田畝的手令。不過我這可還沒上任呢!”
張穹連忙說道:“把日期寫到正月去即可,我也好應付一下!”
“你還真要呀!這麼著吧,有真憑實證的地契的話就得過且過,有點糾紛或是地方正在打官司的全都退給地方衙門。至於那些絕了戶又被張皇后弄到她名下或是父皇名下的……”
“就放在您的名下吧!”
“可別犯這個傻!你把那些田都整理出來,然後以內務府的名義寫一封奏疏,說是可以用來安置流民即可。”
“阿?給了那些小老百姓?”
“災民之所以受災,不是因為災情大,而是因為家中無有糧錢。無糧錢是因為沒有了土地,無有生計。你就上疏以太后的名義進行施捨也就是了。張皇后即使有氣也不敢往太后身上撒!”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也就您想能得到了!”
“少來了,你就是想讓我說出來罷了。”
劉夢棣說完輕笑著向一邊招手叫道:“宋璉!套車!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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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裡有很多用於宴會的地方。
清暉閣一般情況下是用來宴請大臣,或是在年節時與宗人合宴。
若是舉行更大型的宴會活動,那就得去麟德殿了。
比如班師回朝席請千餘眾將,就會在那裡進行。
正式接見外國使節一般是在中朝宣政殿裡,但現在的皇帝劉瀧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