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答道:“火焚是可以用趙輊的屍體來假冒王無歲,那多出一具趙輊之妻的屍體怎麼辦?是拉到別處埋了嗎?還是扔進後院小樹林裡?當然都不是了!因為沒有什麼能比就地埋在那書房下面更好的選擇了!即是書房下面有一具屍體,這屋子又要怎麼重修呢?”
宋璉不解地問道:“後院那個小樹林沒人敢進去,且進去以後不好出來,所以不能在那裡拋屍,這我能理解,可為什麼不能埋在別處呢?”
劉夢棣解釋道:“那都不是好選擇,因為石家大院裡還住著長工,還住著年幼的王研王墨思。埋在別處容易被發現不說,甚至有被別人看到的危險。王無歲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趙輊找過自己,更不想讓豫王舊部懷疑趙輊是自己所殺。急情之下他只能將人埋在自己的書房裡面,而後一把火焚之,最後以假死之名躲避父皇的眼線。”
王無歲此時已經沒有任何可隱瞞的東西了。
他說:“在此之前,先是豫王府參議白伯約因白玉川謀反案而被誅殺,後主簿皮士奇慘死於一家酒肆之內,吳渤又投了太子黨,這使得豫王府裡就只剩我與趙輊了。那天傍晚趙輊攜其妻來找我,說是皇上雖然登基,但豫王仍有可為。他讓我幫他鎮住豫王府,趙輊自己則回隴南去說服徵南將軍。”
劉夢棣言道:“趙輊出自隴南趙家,徵南將軍府又在隴南,想來必有其人脈。”
王無歲說:“不只是徵南將軍府,他說他已經給前徵東將軍衛經起以及前徵北將軍趙輥寫了信,讓他們二人領大軍入長安,我聽了以後極為反對。豫王與皇上乃是朝堂之爭,鬥得再厲害也不過是死那麼幾個臣子罷了。頂多牽連一些家屬。若是大軍入京……”
王無歲說到這裡嘆了一聲,接著說道:“若是大軍入京,到那時誰又能控制得住這些將領?誰又能保證不出幾個董卓、爾朱榮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屆時生靈塗炭,又該是誰的罪過?我勸說無果之下,只得將趙輊夫婦殺了。他們夫婦二人當時是帶著行囊來的,我自是要將他們遺留下的東西給燒了,想了一想,反正燒都燒了不如就……”
“當時他們來了兩個人,你就一個,你能殺得了他們?你也天生神力?你就沒有幫兇?你是和尚,打誑語是要下地獄的!”
劉夢棣說著卻是看向了石奇川。
石奇川言道:“不必瞞了,這事我的確是參與了!但我沒有後悔,那時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了。”
劉夢棣嘆聲說道:“是呀,若是我當時在現場,也一定會做出與你們一樣的事情來的吧!事情即是已經發生,那就得想著如何補救呀 。趙家人那裡你們有找過嗎?”
王無歲答道:“沒有,只因我是冒著趙輊之名行事,所以是他們常來這裡尋找。我以大勢已去為由避之不見,僅此而已。”
“衛殿煌應該是知根知底的吧?要不然他如何會聽你行事?”
“我對他並無隱瞞,他之所以留下來幫我,乃是為了共同保護豫王后人。”
劉夢棣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你與薛錯有什麼恩怨?”
王無歲反問道:“六爺為何這般問?”
劉夢棣說:“薛錯有一後人名曰薛珙,因長房病危而來長安城裡謀求其產業。我原以為他只是起了貪婪之心,但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且不說他如何知曉長安城之事,就說此人來到長安以後,好似沒對薛家長房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來,卻是將重心放在了沈同和女兒的身上,邀其遊玩。”
王無歲答道:“是我冒假薛氏族人的身份給薛珙去了一封信,告知其薛錯長房之事的,我之初心也是想攪亂他薛家這一支族人。豫王之敗不只是秦相的陽謀與盧相的制衡之術。他們二人使的計,我都是服氣的。但那薛錯卻是以陰謀為主,不只是我恨他,其實連當今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