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遠從門縫裡看到小孩把錢遞過去。
林雨的聲音太小,楚修遠和林寒沒能聽清她說什麼,只聽到小孩又說,“我是爺爺奶奶的孫女,他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以替他們做主。”隨即揮揮小手,“你走吧。再不走我就生氣了。我生氣你就要把錢還給我。”指著林雨手裡的錢,“我不想給你的,是我奶奶非要我給。”不待林雨開口,“我奶奶就是太好心,你才會找來。以後再來,我定不會再告訴奶奶。”
林寒聞言有點意外,“娃娃竟然能說出這番話。”
楚修遠:“整天跟楚白白那小子打嘴仗,說不出來才不正常。”估摸著她和楚揚快回來了,楚修遠拉起林寒,邊往裡走邊說,“我現在就擔心改天咱們出去,她三五個月不見你我,能哭的肝腸寸斷。”
楚沐的兒子太能鬧騰,孫娉婷每天被孩子哭的腦殼疼,沒精力管女兒,楚娃娃得空就往這邊跑,林寒閒著沒事幹,能給她講故事,又能陪她踢毽子,偶爾還會給她做些好吃的,比丞相夫人對她孫女還盡心,以致於在小孩心中林寒就是她親奶奶,楚修遠就是她祖父。
祖父祖母同時消失,林寒代入自己也受不了,不禁說:“有可能。那怎麼辦?她又不是寶寶,有同學有朋友,還有大寶和二寶陪著他。”
楚修遠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過兩天去找娉婷問問?”
過了兩天,林寒也沒去問孫娉婷。可她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又不能不讓孩子過來,臘月二十九,不論是在廷尉衙門的楚揚,還是在太常身邊打雜的楚玉都放假了,哥幾個領著楚娃娃去東西市,府裡空下來,林寒和楚修遠乾脆去隔壁。
楚修遠在楚沐書房裡找到他,同他說他們節後可能得出去幾個月。
然而,沒等楚修遠說完,楚沐就忍不住嗤笑一聲。
楚修遠疑惑不解,“你笑什麼?”
楚沐:“笑您真能忍。”
楚修遠:“你知道?”
楚沐:“陛下唸叨過,但我以為至少得等到太子大婚。沒想到太子還未訂婚,大寶寶那小子未及弱冠你們就忍不住往外跑。先前是不是打算五月份出去?後來因為什麼沒去?”
楚修遠沒想過能瞞住楚沐,聞言倒也不是很意外,“你怎麼會認為是五月份?”
楚沐:“五月份你就把你的事推給我了。難道不是?”
楚修遠:“五月份出去沒幾天就熱了,哪有在自己家舒服。”
楚沐張嘴想問什麼,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嬸嬸教楚白白管家,“八月初?”
楚修遠笑笑沒回答。
楚沐知道自個猜對了,也懶得問後來怎麼又沒去,估計是被他不知道的事耽擱了,索性直接問,“明年什麼時候?”
楚修遠:“看天。”
楚沐不懂了,“既然還不能確定,那您這麼早告訴我做什麼?”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指望我到時候攔住楚白白那小子吧?叔父,您饒了我吧。您兒子的狗脾氣,就是陛下也攔不住。”
楚修遠:“有陛下在,楚白白不敢犯渾。我要和你說的是小楚白白。”
與此同時,堂屋內的林寒也同孫娉婷說起小楚白白。
孫娉婷聽到“小楚白白”四個字忍不住笑了,“嬸嬸說的是娃娃嗎?她是越來越調皮。小嘴巴拉巴拉的,有時我和侯爺兩人也說不過她。”
林寒點頭,半真半假道:“你叔父說我嫁給他多年,只出去過一次,還是帶兵打仗。就想趁著三個孩子還沒到成親的年齡,他還不甚老,帶我出去轉轉。”
孫娉婷:“挺好。什麼時候出發?您來找我是不是不放心大寶寶,希望我們盯著他?”
林寒:“有大寶和二寶看著他,大寶寶不需要你和楚沐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