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真殺頭?”林寒又問。
楚修遠想說,當然!話到嘴邊猛然想到林寒沒少幹欺君的事,頓時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不全是。陛下曾給過他機會。”頓了頓,“陛下給過很多人機會。比如袁浩,有次大敗,依法當斬。但陛下惜才,就讓他拿錢贖罪,且贖金還在袁
浩可承受範圍之內。
“陛下命張淮煉火藥,是第一次試探他。他向陛下坦白,陛下只會把他貶為庶民。哪天想起來他會測字算命,保不齊還會再用他。可他向陛下承諾能煉出來。後來你把山炸個缺口,他還沒煉出來,陛下也沒罰他。
“再後來讓他為蘇美人煉丹。他還是說能做出來。前幾天蘇美人都昏過去了,陛下找他,他還求陛下再寬限幾日。如此冥頑不靈,別說陛下,換成你會怎麼做?”
林寒會送他一道驚雷,把他劈的外焦裡也焦。
楚修遠見她臉上的擔憂蕩然無存,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勸林寒對他和盤托出?這是不可能的。
先被親生爹孃拋棄,後被惡奴欺負,再後來被親生爹孃利用,林寒只是沒安全感,做什麼都喜歡留一招,而不是肆意虐殺無辜者,實屬難得。
楚修遠不想逼她,也不捨得逼她,便故意問,“你不是巴不得他死?怎麼還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林寒搖頭,“不是關心,是這事太突然。我以為得再過幾個月,沒想到前後腳的事。”
楚修遠笑著說,“陛下又不是你,處理個人還瞻前顧後。”
“我想多了。”林寒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今和古的不同——欺君,多麼好的理由啊。
楚修遠知道她想說的不是這句,但故作不知,“聽說後面和楚沐院裡的地都收拾好了,今年打算種什麼?”
林寒:“楚沐那邊除了牆角種菜,其他地方都種芝麻。剩下的種在咱們這邊。要是還有空地,就種些玉米和紅芋,留咱們自個吃。到秋東西市就該有賣玉米和紅芋的了。”
楚修遠:“去年就有了。要不不種了?”
林寒搖頭,“咱家後院的地沒種過吃地的莊稼,地有勁種出來的玉米和紅芋比外面賣的好吃。”其實澆了空間水,“對了,你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巳時剛到。平時都是午時才回來。
楚修遠:“陛下思念蘇美人,無心處理政務,我就提前出來了。”
林寒驚得睜大眼,“思念?去年後宮可添了好幾個新人,他還記得蘇美人是誰?”
“人不少,可心的沒有。”楚修遠平時不說,不表示他不知道他皇帝姐夫喜歡什麼樣的,“不過
也思念不了幾天。”
林寒點頭,“他就不是個長情的。”
楚修遠聞言頓時想笑,“不是,是沒空。”
林寒不明白,楚修遠開門出去。林寒瞪他一眼,又故弄玄虛。
然而,二月初,林寒剛想好怎麼把花生和葵花籽弄出來,就聽到楚沐說,宮裡添新人了。
正在用午飯,林寒扭頭噴楚修遠一身米飯。
楚修遠顧不得收拾,擔憂道:“哪裡不舒服?”
“要不要請太醫?”楚揚忙問。
林寒擺擺手,拿起她的手絹給楚修遠擦乾淨,“我沒事。這才多久,又添新人?”
楚修遠明白過來,倍感好笑,“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你都不生氣?”林寒壓低聲音說,“你阿姊又該傷心了。”
楚修遠小聲說:“不會的。陛下再喜歡也不會把人帶到阿姊面前,阿姊眼不見心不煩。”
林寒猛地轉向他,“皇后跟你說的?”
“還用說嗎,你看繹兒看不出來?”楚修遠好奇。
林寒想問,跟太子有什麼關係。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