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好像從沒有人坐在那裡一樣。
這些野神,一定又是有什麼陰謀!
顧重錦看不到煌鱗,將自己的遮劫傘拿了出來,防止可能會遇到的偷襲。
肉眼看不見的遮劫傘,彷彿一道落霞自動漂浮起來,懸在顧重錦頭頂一米處,亦步亦趨地跟著顧重錦向前。
顧重錦在眾人的目光下往前走去,眼神注視著臺上那副張開的畫,畫裡的人似乎動了,他每走一步,就覺得那畫裡的人似乎也在向著他走近一步。
這並不是錯覺,因為剛走了兩三步,顧重錦就發現畫中的人竟然直接從畫像上走了下來!
除了顧重錦,在場的那麼多人似乎都沒有看到這一幕,包括趕到拍賣會的泰明子和他的師傅玄微道人,好像這並不是靈異,也並不是現實,只是顧重錦的錯覺一般。
就在顧重錦有些呆滯的時候,那個從畫中走下來的顧重錦走向了他,像個影子一樣穿過他的身體,嗡——顧重錦感覺到自己周圍的一切都突然扭曲起來,豪華的拍賣會大廳漸漸消失了,坐在大廳裡的眾人,也逐漸變形拉長,變作一顆顆樹或石頭……
“世界上真的有神嗎?前些天出現在西京上空的雲彩……”
就在這時,“轟——咔!”
驚雷聲炸響,彷彿一顆炮、彈直接落入了拍賣大廳之中一樣,讓正在烘托拍品的拍賣人都為之一頓,閃電透著玻璃窗頻繁閃爍,有人朝窗外望去,彷彿有種看世界末日的感覺,頓覺有些心慌。
殷珩催著顧重錦帶到拍賣會場來的那副無字天圖,此時從顧重錦助理的手中掉了下來,落地後好像震鬆了卡扣般自行展開,沒人注意到這時雷聲猛地一小。
顧重錦已經看不到這些變化,那剛剛劈落的驚雷聲,似乎直接鑿中了顧重錦的大腦,讓顧重錦失去了意識。
·
地府中,殷珩看向自己的手,手上竟突然佈滿了裂紋,不一會兒,他的手彷彿塌陷的沙堡一樣在碎裂散開。
這一幕被祿行等鬼王看在眼裡,都不禁有些驚慌:“陛下,這是……”
“沒什麼。”殷珩將手收回了袖子裡。
山林影影幢幢, 夜梟在黑暗中東一聲西一聲地咕咕叫著,李淙陽捂著肚子上的槍傷逃望著, 雖然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不能死在這裡, 還要把訊息傳遞到上頭去,但是神志卻越發迷糊起來。
“搜山!他中彈了跑不了多遠!”一些模模糊糊的怪聲從不遠處傳來, 那是那些鬼子的話,學過一二的李淙陽勉強能聽得懂。
就算捂著傷口,血液還是不停溢位來, 全靠毅力支撐的李淙陽,忽然看到山中好像有火光閃現, 一簇又一簇,接成一排排, 一隊隊。
深夜, 荒山老林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火光?
此時的大腦已經不容李淙陽思考, 只以為是住在山裡的人在搞什麼動作。
山頂的那些火光正在飛速的靠近,一股陰冷的風迎面而來,那股冷意直接從頭頂竄到李淙陽的尾椎骨, 彷彿是失血過多帶來的冷,這個時候, 映入李淙陽眼簾的一幕,才真正是讓他的血液涼透到心裡去。
眼睛中映入的人影。
微微泛著藍綠色的磷火微光下,一道道虛無的白影映入眼簾, 有提著長槍大刀看起來像民國軍人的,有穿著古代的破舊鎧甲兵器看起來像古人的,有些騎在馬上,有人拉著壘滿人頭的木板車,咕嚕嚕的行駛著。
佇列漫長地延伸在山道上,彷彿一個正在行軍的軍隊,只是他們身上都有股子煞氣,身上都有著死前最深的一道致死傷勢,要麼渾身是血彈孔,要麼被炸碎了一條胳膊腿,甚至有一個側對李淙陽的,半個腦袋直接被削掉了,看起來可怕極了。
李淙陽倒吸了一口涼氣